何莞尔一开始没听明白,几秒后反应过来,于伟安怕是另有所指。 于伟安当然没那么无聊给付莹莹站台,他如果要给谁站台的话,那必定是聂芸。 而今天这场开场白,正好是在含沙射影地告诫她,不要插手桐城路桥以及莫春山的事。 何莞尔恍然大悟:“看来聂芸对这一次的采访相当看重了,可我并不觉得她能拿下这个所谓的人物志,就能帮她打下半壁江山。其他的不说,莫春山以前有过能红的时候,却低调得恨不得没人注意他,这一次会不会配合她的推送套路,就很难说。” 于伟安扬眉:“你不用管这些,先处理好自己的事。听说你组里有三四篇压在你手里审核,还有个立论和论据完全不搭。周一就要出刊了,你想好解决方法没有?” 半小时后,何莞尔从于伟安办公室出来,悄悄比了个v。 还好她早就对今天的谈话内容有预判,虽然应付地有些吃力,但总归过关了。 另外让她觉得蹊跷的,是聂芸对这一次采访的重视程度,出乎她的预料。 要知道她们之间虽然斗来斗去,可一旦谁找上于伟安要求主持公道,那就和熊孩子打架打不赢了叫家长帮忙一般。 不过,聂芸大概想不到,何莞尔根本不会去和她争。 对于莫春山这个名字,何莞尔目前是唯恐避之不及的,以至于听到桐城路桥这四个字,也会连锁反应一般,脑袋一炸,头皮发麻。 要不是柯医生回来得及时,她都快被那个梦逼疯,哪里还有心思去探听莫春山的事? 她甚至暗暗地告诫自己,为了生命安全,不能再出现在任何一个莫春山可能会去的地方。 上午十点,部门的小会议室里,何莞尔召集了几个记者编辑开小会,在为下一期的周报做最后的准备。 她睡够了脑子清晰很多,工作效率大大提升,之前没心思也没精力处理的几个问题,一上午时间就迎刃而解。 “发展中国家或地区通过承接发达国家的产业转移实现经济持续发展,乃至于将其用于一国之内的区域协调发展,所谓的雁阵式发展模式大概的意思就是这样。但是雁阵式发展带来的问题是……” 何莞尔一边说,一边通过手机把相关资料在工作群里发送。 手机屏幕忽然跳出广告栏,何莞尔不胜其烦地看了看。 好巧不巧,竟然是今早上出现在付莹莹手腕上的那条蛇形手镯的广告。 她愣了愣,脑子里有一瞬的空白,继而想到早上蛇形前进的地铁。 心头隐隐有一丝不安,让她莫名地焦躁,却又不知道焦躁的源头在哪里。 “老大?老大!” 小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哦,怎么?”她侧过脸询问小雷。 “太厉害了老大!你怎么想到这样的?”小雷满脸的崇拜,嘴里喋喋不休,“用雁阵式产业升级现象来解释这个悖论,就很合理了。” 何莞尔微微一笑,拍拍手:“好了,相信你们现在有了新思路,今天下午四点之前,改好的东西交给我。” 下午六点,终于完成手上急难险重的任务,何莞尔长出一口气。 一直以来她都自诩雷厉风行、手脚麻利,这一次差点弄到工作任务不能按时完成的地步,真是好险。 好在柯知方回来得及时,要不她还是前些天的状态的话,烂摊子都不知道谁能给收拾。 工作完成,何莞尔却没急着下班。 她在自己位置上坐着,沉思了起码半个多小时,眼看着窗外天色渐黑,拨通了一个号码。 “叶大侦探,我有些东西想知道,麻烦你帮我查证一下。” 何莞尔开门见山地说,一边说着她想要搞清楚的事项,一边飞速地在笔记本上写着,只是字迹散乱极难辨认。 对面是爽利的女声:“好,没问题。不过你就欠我两顿烧烤了。” “好好好,下次你来庆州,一起还。”何莞尔满口答应。 “光吃还不够的,”对面大呼小叫起来,“为了你的事我也欠了不少人情,大半夜把我那哥们从被窝里挖出来,他抱怨了好多天。” 何莞尔无奈:“那你要怎样呢?要不我按市场价给你咨询费好了。” 叶子非马上一副被侮辱了声音:“别跟我说钱啊,要不这样好了……” 她哼哼两声,拉长声音:“要不你给我介绍个猛男好了,我要求不高的,能有当年秦乾一半的威猛,我就很满足了。” 挂了电话良久,何莞尔还怔怔出神。 叶子非和她,算是不打不相识的好友,当年在学校里,她们两人就被传成什么一朵白玫瑰一朵红玫瑰的两大校花,叶子非清纯可人,自然是白的那朵;何莞尔鲜妍明媚,当然是红得浓烈的红玫瑰。 只不过两朵都带刺,眼光奇高不说,还都是厉害角色。 叶子非当年对何莞尔很不服气,虽然不同的专业,却处处要和何莞尔争高低, 当她知道何莞尔和秦乾好上以后,痛心疾首,竟然还跑来*过秦乾非要拆散他们这一对,也曾经让何莞尔和秦乾很头疼。 只不过后来何莞尔才知道,叶子非对秦乾一点意思都没有,她考公安大学并不是为了当警察,把何莞尔当成假想敌也不是因为她讨厌何莞尔。 仅仅是因为生活太无聊,她给自己找乐子而已。 是的,红三代富二代叶子非,她二十多年的生命里,大半时间都在研究怎么样“不无聊”,以至于连一个所谓校花的虚名,她都不服气,非要和何莞尔争一争的。 毕业后,叶子非顺理成章地回了帝都,在某个公权力机关干了半年就辞职,自己折腾着找事做,最后竟然干起了私家侦探的活。 而这些年来,叶子非几乎是唯一一个可以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