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阔的马路上空无一人,原本繁华热闹的十字路口被大雪覆盖之下,好似没有人的踪迹,唯有两侧高耸的大楼,才诉说着白日的喧嚣。
映民十字小区,就在十字路口的东北角。坐北朝南,四面皆是三四层的铺面,只有正南侧不远处,建造了一个歇山顶式的大门。
借着门口登台之中,鲸脂蜡烛那已经熹微了许多的灯光,冒襄见那门楣上挂着一个被积雪覆盖着的匾额。
虽然匾额上上书的“映民十字小区”几个颜体大字,被积雪完全覆盖住了,但对经常在这一带“巧遇”陈圆圆的冒襄来说,这个小区真是太熟悉了。
来到小区大门之后,冒襄的心便开始悸动起来,惴惴不安的敲响了大门。
“砰砰砰砰!”
“谁啊?”大门一侧的耳房内传出来一声极不耐烦的声音。
冒襄还未作答,司砚抢先说道:“打搅你老了。我家少爷贪上了大事,几个同伴还在永宁医院救治。恳求你老行个方便,放我们进去,找找少爷的故人陈小姐。”
“你说的真的,假的?”里面的人又问道。
“此事千真万确,人命关天,你老行个方便吧!”
“等着”里面传出来一声气呼呼的声音。
主仆二人听后狂喜不已。
等了一会儿之后,里面先是传出来了嘻嘻索索的声音,再接着旁边的小门打开了,露出了一个满脸皱纹的老人头,睡眼惺忪的说道:“进来!”
这“映月十字小区”,冒襄不知来了多少次了,但今夜要就此进入其中,自然又激动不已。
冒襄走进去之后,这才发现自己并不知道陈圆圆住在哪里。正急的抓耳挠腮的时候,书童司砚说道:“这位老丈,陈小姐乃是未出闺门的佳丽,而我主仆二人又是青年男子。这瓜田李下的,怕有损陈小姐闺名。
如果尊夫人在的话,我们四人一同前往,这才合乎规矩呐!”
“什么瓜田李下的,如今东夏没有那么多规矩,你们自己去吧!”老人不耐烦的说道。
这时候冒襄也急着说道:“都说入乡随俗,但我主仆二人寄居永宁,父辈教诲言犹在耳,不敢违背啊。”
这老人听后,不耐烦的说道:“你这读书人,真是迂腐呐。人家陈小姐不在乎,你一个男子汉,计较这些干什么。
也罢!我老汉已经七十多岁了。按照规矩,也不必太过在意男女大防了,我和你们一同前往可好。”
司砚听后说道:“那就有劳老丈了。”
“有劳老丈了!”冒襄说道。
小小书童机灵如此,七旬老汉不明就里,于是领着这主仆二人往里面而去。
映民十字小区里面的布置乃是筒子楼与四合院并有的形式,一条南北走向的道路大约七八步之宽,左右皆是七层高楼,此刻楼房中的灯火已经全部熄灭,而老人打着灯笼,领着二人踩着满地碎玉往里面走去。
渐渐的,但见亭台楼阁遍布两侧,有曲折环廊映带左右,小桥坚冰遍布两侧。
在此龙东时节,也不难想像春夏之旖旎光景。花木凋谢,唯有青松翠柏身披着厚厚积雪。
冒襄举目而望,则见里面阡陌交通,虽为鸡犬之声相闻,但见千百农家小院一般的院落彼此呼应,仿佛天然的小村光景。
一个个小院充满了农家气息,只是那藩篱之内,又不乏亭台楼阁。倒与乡下员外之家相似,而里面虽有鸡舍马棚,但也充满了文人雅致幽静的喜好特点。
尤其在这雪花飞舞的夜晚之中,这一片人为的自然风光充满了静怡与温馨,看的主仆二人正在痴迷之处,却听那老人说道:“这陈小姐待下人极为宽和,也就把那些人惯的太懒了些。公子你看,这门上的积雪已经有三尺深了,并非今日一夜之攻呐!”
冒襄听后,还在看那满地碎玉,而书童司砚听后不禁欣喜,说道:“有劳老丈一路掌灯,若非如此,我与主人必定会掉入雪窝之中。”
老丈听后,笑着说道:“你这娃倒也客气。冬夜寒冷,休要闲话,快快敲门吧!”
“老丈说的是。”书童说着开始小抠柴扉,而那两扇蓬门就是迟迟不开,而里面也并无人的应答。
“年轻人,没吃饭吗?此时已经到了半夜,而陈府之内所有人都已经休息了,要加大些力气呐。”
司砚听后,连连称是。于是才把那敲门的力道加大了二分。
“乓乓乓!”
良久之后,小院之中并无应答。这是候,那老丈冻得直大哆嗦。于是司砚笑着说道:“这些下人怎么当差的呢。竟然睡的这么死。
如此风雪飘零之夜,有劳老丈掌灯到此,我家少爷已经过意不去。而这大门迟迟不开,还请老丈回去歇息吧,要是得了伤寒,我家少爷可是罪过大了哦。”
老人正有此意,只是方才答应了陪他二人前往陈府,此刻不好食言自肥而已。此刻听司砚此言,就对冒襄说道:“东夏不同于大明,男女大防并不太讲究。再者陈府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