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宁高级中学距离含章苑后面不远,雪爬犁也走的飞快。但时间对范洪御史来说,那正是度日如年。
当御史范洪满头大汗的时候,几辆马拉雪爬犁便在映月广场前面停了下来。
学生们还在后面追赶,但他们呐喊之声,早已经传了过来。映月广场上的人们早已经听见了。
好在映月广场上逗留之人,大多数都居住在披云楼之中的,东夏国宾,大明儒生。
这些儒生们对此事倒不关心。故而数十名民警,七八个法院的工作人员簇拥着御史范洪,飞快的调下了马车,又飞快的穿过了马路,来到了含章苑后门。
“砰砰砰!”听到焦急的敲门声,门卫缓缓打开了大红色木门。此时那些学生们已经追了过来,要不是民警们阻拦,恐怕御史范洪早被学生们践踏致死了。
不用法院的工作人员吩咐,那门卫立即明白了此种曲直,急匆匆的将御史范洪一行让了进来,而又迅速的关上了大门。
此时,含章苑正门口,愤怒的百姓们还聚集到哪里,不断的为赵四海喊冤,又吩咐扬言,要把御史范洪流放到遥远的乌拉尔城,或者更加遥远的卡马城中。
一路走来,有惊无险。法院的工作人员及民警们完成了任务,顿觉轻松不少,又看着满头大汗的范洪,开始取笑道:“范大人呐,赵学生有攻于社稷,有大恩于百姓。你为何要弹劾于他呢。这是恩将仇报啊。”
又有人说道:“赵学生又是三十好几的人了。年初还是独身,不就是睡了几个女人吗,还是烟花女子,这有什么呢?”
也有工作人员说道:“范洪呐,范洪!你真是犯浑呐!”
更有人说道:“你真的与那陈圆圆都是一丘之貉。要不是陈圆圆拒绝了赵先生的盛情,也就没有了赵先生苏州之事了。你们都是忘恩负义,不知天高地厚的畜生。”
范洪此刻早已经后悔不已,但听到众人把他与那个拒绝赵四海的陈圆圆相提并论,范洪心中又升起了怒火,义正言辞的说道:“范某此举,为的是维护《东夏律》,为的是东夏朝纲,岂能与那陈圆圆相提并论。”
听范洪此言,工作人员与民警们既不反驳,也不说话,只不过人人露出了不屑之色。
范洪此刻觉得众叛亲离,心中好不难受,再次争辩道:“永宁高级中学的校长陈圆圆被受赵尚书青睐,但其屡受赵尚书护佑之恩,不明大义,实属忘恩负义。
而本官身居台谏之位,岂可尸位素餐。对违法乱纪,霍乱朝纲之举视而不见呢。
本宫此举,已经得到御史大夫所褒奖,对于本宫之良苦用心,赵尚书本人也很是赞同。
赵尚书及御史大夫周学生视本官为知己。而尔等愚民小吏,鼠目寸光,岂能看到本官防范于未然,为了东夏千秋大业,甘愿领受千人所指,正先贤所云,虽千万人吾往矣之凌然大义哉!”
那御史范洪说的慷慨激昂,大义凛然。但是法院的工作人员,及数十位民警们对此却嗤之以鼻。
众人便这般说着,骂着,一路从含章苑后门,沿着环绕在含章苑内建筑的小路走着,不多时,便走过了拥有立法大楼,资政大楼的资政院院落。
又说话之间,这就来到了御史台大院。只见高达崔巍的御史台大楼坐北朝南,左侧乃是东夏国家法院,右侧便是那范洪御史经常上班的都察院大楼。
大院内积雪早已经被打扫的干干净净,范洪站在大院中央,耳内便穿来了熙熙攘攘的吵闹之声。
御史范洪不经眉头紧锁,无奈的朝难免看了看。好似他的目光能够穿过前面的丞相府各部办公大院,以及由行政大楼,枢密府,丞相组成的行政院大院,而能看到含章苑门口恨不能对自己千刀万剐的百姓们。
在法院工作人员的带领之下,范洪御史脸色庄严肃穆的拾级而上,不一会儿便来到了东夏国家法院的二楼。
在一个挂着“第九审判厅”牌子的大颠内,御史范洪看着赵四海谈笑风生的坐在被告席上,而御史大夫周召南竟然亲自作为法官,而坐在了主席台上。
见御史范洪来到大殿内,周召南关切的问道,公诉人来了,请入席。我宣布赵四海留恋烟花之地,眠花宿柳,辱及东夏部员大臣一案,现在开庭。
周召南说着,见御史范洪在摆着“公诉人”牌子的位子上坐了下去,便说道:“下面请公诉人控诉!”
御史范洪听后,不由得打了一个激灵,目光从观众席上的各家报社的记者们脸上一一划过,最后说道:“被告人于崇祯十二年六月初,抵达姑苏城中。之后便几乎逛遍了吴中所有的门户人家,挥金如土,此事江南人尽皆知,还法官大人裁决。”
周召南听后,看着御史范洪说道:“公诉人请坐。”
周召南之后便看着赵四海,笑眯眯的问道:“被告人赵四海,公诉人刚才的控告,你可承认。”
赵四海听后,目光从周召南的脸上划过,看着在场的大小记者,高声说道:“御史范洪控告赵某之事,并非空穴来风,而是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