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南阮氏集团仿建的太和殿内歌舞升平,菜肴一一端了上来,众人一边看着殿内中央宫女们的歌舞,一边交头接耳的低声议论着。
对于汪三江一行造访阮氏安南一事,那阮福澜还以为东夏此举,有意联合诸国,一举歼灭倭寇而是南洋重新归于安宁,所以他虽然脸上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其实内心恨不得汪三江早点亮出底牌,好使他的猜测成为现实。
一曲舞罢,另一曲又悄然而起,第二批宫娥刚刚开始翩翩起舞,阮福澜便挥了挥手,于是舒缓的乐曲戛然而止,那些浓妆艳抹的宫娥全都退着走了出去,阮福澜开口说道:“这几年间,东夏迅速崛起,已经成为强盛如汉唐的国家,而那日本近水楼台先得月,购买了大量的东夏火器,从而德川幕府野心膨胀,不可一世,四处掳掠百姓,已经到了人神共愤的地步。
好在汪院长莅临顺化,有意会盟天下诸侯,陈兵万里波涛,求歼灭如禽兽一般的倭寇,令本国公甚是喜悦,为了感念汪院长如此义举,让我们共同举杯,今日一醉方休。”
阮福澜说的很是煽情,此言过后,不但安南阮氏政要人人起身而立,端起酒杯,向汪三江致意,就连那些东夏国商务部的随行人员也都站起来了不少。
袁小英听到阮福澜此言之后,生生的为汪三江如何回话捏了一把汗,而汪三江仍然一脸的神态自若,站起身来,目光从众人脸上一一掠过,在袁小英颇为紧张的脸上停顿了一笑,二人四目相对了一会儿之后,汪三江又把目光停在了阮福澜的脸上,带着些许歉意说道:“国公大人明鉴,东夏行的乃是上古三王之政,凡是要经过东夏诸君商议,两院批准,最后才有宁德长公主亲自裁定。
本院这次南下,只带着东夏两院关于维护南洋商贸的命令,而并无歼灭日本倭寇的任务。军国大事,本院不敢自专,还请国公大人及安南仁人志士谅解。”
听汪三江此言之后,袁小英脸上自然多云转晴,欣喜激动的望着汪三江,而阮福澜及安南众臣,也都望着汪三江,只不过那眼神自然与袁小英的欣喜不同,而是一脸的落寞并夹杂着些许愤怒。
阮福澜被汪三江此言完全给听呆了,这与他预料不同,东夏并没有收拾倭寇的意思,就在他不知如何开口之际,又听汪三江说道:“倭寇猖獗至此,本院竟然没有耳闻,这是本院之过。
眼下,东夏虽处处用兵,兵力捉襟见肘,与罗刹人及西域准格尔蒙古两面开展,又要防备辽东满清鞑子及漠南蒙古的骚扰,因此兵力不足,往往拆了西墙补东墙,着实不宜。
然倭寇猖獗若斯,本院定不能袖手旁观,北返之后,定然在东夏资政院大会上提及此事,并竭尽所能,促成征讨倭寇一事。”
阮福澜听后,怅然若失的说道:“倭寇之所以到处劫掠人口,皆仗着从东夏购买而来的火器,使得倭人船坚炮利。
既然东夏国几面作战,兵力不足,一时难以派来大军,一举歼灭东洋倭寇,何不也买些火器与我安南,如此以来,则安南定能护境安民。”
阮福澜之所以这么说,那是有着很大的野心的,阮氏集团到了阮福澜的手上,已经成为了在郑阮纷争中略处上风的地位,之所以能够迅速强大,那是因为阮福澜明白,阮氏集团是靠着与葡萄牙人,西班牙人接触,得到了西洋火器而已。
而东夏火器强于西洋火器,阮福澜心想,只要得到了东夏火器,便能使得三军强盛,到时候挥兵北上,则郑氏集团便会土崩瓦解,阮氏摧枯拉朽,要不了几年便会统一安南全境,而他阮福澜便会君临数千里河山,成为真真的安南之主了。
汪三江听阮福澜之言,立刻便明白了阮福澜的心思。圣人云,壁立千仞,无欲则刚,而阮福澜既然有所求,那就必然有所失,所以汪三江便定下了循序诱导之策,使得东夏国能在安南阮氏地盘上寻找到一块殖民地,大力发展掠夺式的贸易,一边充实国用,积累民间资本,一边将东夏文化输入安南阮氏地盘,为将来能够顺利接收安南国土而做好准备。
汪三江听阮福澜之言后,瞬间便想到了应对之策,笑哈哈的说道:“安南与东夏皆为大明藩国,就比如一母同袍的兄弟,安南既然意欲购买东夏火器,东夏自然要多方筹措,而使得国公大人心满意足了。”
阮福澜原本想着购买火器之事,肯定不会太容易,那料到汪三江就这般轻易的答应了下来,令阮福澜欣喜万分,他想着东夏国若能出售火器,这样一来的话,阮氏铁军不日可成,到时候,一者可以击溃来犯之倭寇,二来可以挥兵北上,直捣黄龙,占据河内,远比东夏出兵解决倭寇掳掠人口之事还要划算的多呢,所以阮福澜高兴的说道:“汪院长此话当真?”
汪三江听后,笑呵呵的说道:“本院走南闯北,栉风沐雨,筚路蓝缕,虽然万事艰难,但何曾说过妄言?”
阮福澜听后,强按下内心的激动,看着同样激动的臣子们,说道:“不知汪院长准备向我安南阮氏售出多少火器。”
汪三江听后,斩钉截铁的说道:“安南乃东夏兄弟之国,国公大人你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