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永斗听后,好不激动,想着将汪三江邀请来此地,叙一叙旧,以后在这定海行事岂不有了诸多方便,还能顺便打听打听可有那好的商机。
范永斗心中这般想着,当下便吩咐老仆准备船只,他要马上前往泗州山滨海前去迎接汪三江,说着便整理衣冠,临出门之时,又吩咐小妾筹办酒宴。
范永斗挑帘而出,那蒙蒙细雨还在下着,早有仆人递过来了一个黑布大伞。这临时寓所去码头不过北十来步,只见码头上停泊着几艘盖伦船,也有一艘雕栏画舫。
一者范永斗觉得盖伦船起锚杨帆很是麻烦,二者此处去往那泗州山不过一二里地,所以范永斗便等着几个小厮登上了画舫,由船夫划着船桨而前去迎接汪三江。
三江号异常高大,恍如水上城堡,范永斗刚登上画舫,就看见了高耸的九根桅杆及三江号庞大的船体,命令船夫几人摇橹之后,大约十几分钟的样子,便来到了宝船之下,更觉宝船之崔嵬,令他惊骇不已。
画舫停泊不久,便有三江号上的军士前来询问有何贵干,范永斗便通上了名讳,并说明了来意,看着那军士听后而去。
这名士兵将范永斗造访之事先给自己的上司坐了汇报,再由其上司说与袁小英知道,最后才有袁小英前去禀报于汪三江。
汪三江今日也是闲的无聊,正在杜撰国富论一书,听到有人敲门,就头也不抬的说了声请进。
袁小英听后推门而入,见汪三江作伏几苦思状,便缓缓走了过去,又缓缓说道:“晋商范永斗前来相邀先生前往他买下的什么碧波岛一会,不知该如何回话?”
汪三江听到袁小英这一番悦耳的银铃声,这才发现是袁秘书到了,又将袁小英刚才所言回想了一遍,说道:“范永斗乃是晋商泰斗,与那曹三喜不遑多让,在三晋大地很有号召力。东夏正欲向四海招商引资,这便如上古明君招贤纳士一般,不可拒绝他的好意,而要诚心而待,使天下商贾皆知我东夏礼贤下士而悉数来归。”
袁小英听后说道:“先生教诲,小英多铭记于心,那这范永斗之邀,先生何时前往。”
“不宜让他就等,小英你唤上姜总督,我们这便前往那什么碧波岛!”
“是!”
袁小英回应了一声,便去寻找姜敏。而汪三江在心中思虑道“晋商虽系奸商,更有之嫌,然其财大气粗,如果能在即将成立的定海证券交易所投下巨资,则定海诸岛兴旺指日可待矣!”便满脸喜气的走了上去。
出门向水手们打听了一下,才知那碧波岛处水浅港三江号猛橦巨舟不能抛锚,便只好与姜敏,袁小英三人在数十个军士的簇拥下登上了范永斗的那艘画舫。
汪三江见到贼眉鼠眼的范永斗之时,就见那范永斗笑的眉开眼笑而含胸驼背极具谄媚的说道:“一别久矣,先生愈发的尊贵了,目下无论塞外还是江南皆传先生乃是赵公明在世,范某有幸与财神爷把酒言欢,好不荣幸!”
汪三江听后微微一笑而说道:“范东家休要取笑三江,都是海内朋友抬爱而已。三江凡夫俗子岂不比之于三星之一财神爷,只靠着时运好些,做了几间事情而已。
范东家的生意这几年也愈发做得大了,三江听闻范东家前来定海诸岛开办工厂,货栈之初,所携带的金银之多,几与泉州郑家相抗衡?”
范永斗听后自嘲的说道:“那都是坊间谬传,范某只不过一介布衣,岂能与郑总兵亦官亦商能比。有些些许家财,也都赖先生垂怜,签订了那友好互助的协议,才是范某的生意保险了不少,这几年稳赚不赔,因此胆子大了不少,听闻先生租赁三岛以来,范某便与三晋商人齐至定海,以附先生之尾翼。”
汪三江听后哈哈大笑着说道:“范东家说笑了,东夏尊重商人,东夏律法也明确载有私人财产神圣不可侵犯之文字,只要范东家等依法行商,积极纳税,则万贯家财朝夕可得,而又不必担心为他人所盘剥,所强取豪夺,因此东夏能迅速崛起,而东夏商户也能快速富裕。
范东家乃是我东夏国十方集团上海公司的故交相与,能有今日之富,都是范东家经商有道之结果,与三江何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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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小英与姜敏见范永斗与汪三江坐在扎满了粉色纱幔的舱中说话,也不在打扰而是打量起来这艘画舫。
此船虽说乃是没有风帆的画舫,但也是异常超庞大,不知是怎么运到这百里大海之中的。
画舫本为那西湖边上,断桥之处,秦淮河畔,公子王孙,富商巨贾倚红偎翠,眠花宿柳之所,往往装饰的艳丽妖异,更兼有丝竹伴奏,美酒佳酿,美色美器。
袁小英与姜敏原本就是“扬州瘦马”对着雕栏画舫自是熟悉,但此舟之豪华也出于想象,但见船上有廊有台,台上张挂这精美的纱幔,随风飘动而显得满是艳色,舱中摆着四张小几,铺着猩红的地毯,更有穿着轻纱的歌姬数人在做翩翩之舞。
一二里地那消得些许光阴,汪三江还正在与范永斗寒暄之际,那画舫便靠了岸,几人便出来舱中,往那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