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远逢后来便在海参崴一处名为“观澜居”的小区内买了一套海景房而住了下来,也从事各种各样的实业,但其所长者,还是在那金融操盘一事上更甚一筹。
李远逢早就积累下了大量的钱财,自开春以来,随着三岛之开发,这李远逢便也南下了,作为广东人的他,并没有看中香港岛而来到了舟山群岛,此中原因,大抵乃是香港岛闽粤二地之处,自古便是那海商林立之地,而又有红毛鬼参与其中,李远逢不想与之为伍罢了。
汪三江因为与这李远逢很是熟悉,而李远逢也直呼汪三江为故人,其盛意拳拳不好推脱,再加上汪三江目下已有在舟山本岛再成立一个证券交易所的想法,故而也想听听这第一代操盘手的意见,故而携袁小英与姜敏而人随李远逢而去。
姜敏作为定海总督,李远逢自然也不敢怠慢,他笑着说道:“大人学富五车而才高斗,将这舟山群岛管理的井井有条,真有管仲之才矣,学生久仰了。”
姜敏听后莞尔一笑,她见这李远逢不过二十五六的年岁,便能攒下如此大的产业,也很是钦佩而说道:“阁下原本就是海商之后,自北往东夏以来,二三年间便有了各种工厂七处。十方集团及各上市公司的股份阁下也多有涉猎。本督久闻大名,如雷贯耳,不想今日得见尊荣,实乃三生有幸。”
袁小英也说道:“李董事长富可敌国已非一时,不知这舟山岛之上,投资了那些产业?”
“学生看中了造船一行,故而只在这岱山岛上投资了造船厂一座,另外在嵊山列岛处购买了小岛一座,准备兴建一处别业而已。”
汪三江听他此言,略有所思的说道:“舟山岛各有一种产业,为何旧宜兄只看中这造船一行。”
李远逢听汪三江此言之后,笑着说道:“先生久历商海,定然清楚此中道理,但先生既有此一问,那远逢便试言一二,还请先生权且一听:
东夏以至诚之心迎接海内外的大小商人,而又以技术上给予诸多方便。东夏三省一府如此,舟山岛也是如此。
我等只需要投下资金,则工厂兴建,技工匠师,管理人员皆有东夏委派,所以无论水泥,玻璃等业都诚迎方商贾,四海巨富,如此行事,想必三岛兴旺之日指日可待。
以远逢之见,东夏此举,数年之间则大小商贾俱皆富可敌国了。届时在这东海之上,南来北往之人便会多如过江之鲫,而舟楫之需,定会与日俱增,是故远逢认为,投资玻璃,水泥,纺织,火柴之行业,不若只以这造船为业,服务于我辈商人哉!”
李远逢眼光独到,此一言说来,发人深思,听得袁小英,姜敏二人频频点头,汪三江也被李远逢的真知灼见所打动而说道:“难得旧宜兄有此眼光,便不难理解,为何兄台数年经营便已然成为了商贾中的翘楚了。韩昌黎言,术业有专攻,而俗语也说业精一技。旧宜兄摒弃了众多行业,而精心经营造船一事,大事可成矣!”
“先生过奖了,远逢不过小本经营而已,只求稳定,不求暴富也矣!”
说话间,已经到了李远逢搭建的临时寓所之处,袁小英见此处紧靠青山而面朝大海,更兼得阳光洒在一望无际的金沙之上,碧海泛着银波,晴沙一片金色。群山掩映,万木峥嵘,一座座白色的帐篷矗立其间,或三五成群,或绵延数百米不绝,东西相对,南北呼应,形成了一座座的院落。
姜敏则见汪三江与李远逢走在前面侃侃而谈,那李远逢儒袍纶巾,谈笑间好不自信,又见李远逢将汪三江请入了一处由三五十座帐篷组成的院落之中,这才与袁小英二人急忙跟了上去。
入得院中来,汪三江便见院内保留了修竹千杆,兰蕙几丛。三人不能合抱的樟树一株。那一杆杆翠竹向上竞相轩逸,那兰蕙已过了开花时节,但兰叶如剑似革,随风律动而又迎风飒飒而生,那古樟高达丈之高,树冠如一柄巨伞,在院内遮出了一大片的绿荫,更兼得光影浮动,好不怡人。
院中有竹子做成的桌子一张,竹椅三五把,几人便在李远逢的邀请之下坐了下去,少顷便有香茗传来,茶具为紫砂壶与紫砂小盏。那壶与盏皆黑色,而前来奉茶之人则酡颜素手,俨然为一二佳人,穿一身白纱,发盘高髻,插着一支绿玉簪子,素手摆弄着茶具而丹唇轻其,时而说道:“乌龙入宫”,时而又高唱“关公巡城”。又时而低吟“春风拂面”。。。。。
汪三江见这奉茶之女刚刚玉液移壶,又作分盛甘霖,旋即nn三点头,转而又重洗仙颜,又做了“韩信点兵”之姿态,才至“乾坤倒转”,后又“翻江倒海”,最后才用一双素手端起茶盏,齐眉奉了上来,那目光也满是喜色,汪三江只好接了过来。
因为天气炎热,看着这奉茶之女摆弄之际,汪三江直觉口干舌燥,从此女手中接过茶盏之后,便如饮酒一般地,仰头一饮而尽,看得那奉茶女与李远逢暗暗发笑。
汪三江自来到了这大明末年之后,也便渐渐喜欢上了饮茶。只是平时匆匆忙忙,哪有闲暇功夫喝这福建,广东一带的功夫茶,此一十式茶艺虽早有耳闻,但汪三江还是最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