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三江想过了“铁山城”之事,旋即又想到前几日,即将前往库页岛担任库页省巡抚的王月生向他汇报的那件事。
那天王月生向汪三江说道:“库页岛之西侧,面临鞑靼海峡的露天煤矿而今规模很大,十万矿工加上捕鱼捕鲸的人员,其人口已达三十万之众,其繁华仅次于南汊港及南汊城,而又与汊北城不相上下,时人谓之“煤山城”。”
汪三江听王月生之言后,很是高兴,因此也就决定那“煤山城”也要前往看看了。
汪三江一夜无眠,直至雄鸡报晓之时,看着柳如是缓缓睁开了一双美目,他却连忙闭上了眼睛假寐了起来。
天亮之后,汪三江便与柳如是依依不舍的作别,之后便乘着府上马车来到了永宁北港,就看见那艘名为“三江号”的宝船停泊在那里。另有十二艘飞剪战船随行,宝船高大,战舰狭长,水手及海军战士站在甲板上向汪三江投来了满是崇敬与爱戴的目光。
秘书袁小英与舰队总兵桑秋见汪三江到来,急忙迎了上去。袁小英一改往日之穿衣风格,今日穿了一件东夏国特有的连衣裙,肤色洁白靓丽,向汪三江笑着,露出两颗洁白的虎牙说道:“先生,商务部三百随行人员皆已登舟,只等先生一声令下,便能东下铁山了!”
“小英幸苦了!”汪三江用肯定的目光看着清新可爱的袁小英说了一句。
随行舰队总兵桑秋穿着一身海军白色军装,虽然留着满脸的络腮胡子,但也显得神采奕奕,满脸的兴奋与喜悦,用拗口的汉语说道:“启禀大人,六千将士已经整装待发,就等大人一声令下,便能扬帆东去了。”
汪三江听后看了一眼身后的阳光大道,见与往常一般无二的情景,说道:“那就走吧!”
“是的先生。”袁小英柔声说道。
“是!”桑秋大声的说着,向汪三江敬了一个军礼,便转身而去,大声的招呼着十二艘飞剪船上的六千将士。
汪三江与袁小英一前一后的来到“三江号”的甲板上,见水手们喊着号子,通过滑轮组将重达千金的数十个大铁锚提了上来,而九根高耸入云的桅杆上,那些大如垂天之云的风帆也在徐徐升起。
汪三江背着手在船尾迎风而立,看着永宁城内层次不齐的房屋及宽阔的大道。江面上的微风吹着他的衣袖。
袁小英看着汪三nn色的儒袍冠带们就像那山中高士,颇有太白临江赋诗之姿态,散发出一股若有若无的仙气,又夹杂着博学鸿儒们的书卷之气。
宝船之高大,远远超过了十方集团总部的七层大厦,直与永宁钢铁厂的烟囱齐平,与永宁学院内的东泰山一般高低,汪三江俯瞰永宁南北二城,只见鳞次栉比的房屋像远处的白桦树般地密集,俨然一座商埠重镇的样子,而郊区附近新开的工地雨后春笋般地散布四周,“驴力机械”发出的声音,被春风送至耳畔,也是隐隐可见。
就在汪三江沉思之中,巨大的“三江号”宝船就缓缓地动了。看着永宁北港渐渐远去,汪三江不竟心中酸楚起来,想着今日与柳如是一别,又不知何日才能相见,将李商隐的一首“夜雨寄北”脱口吟诵了出来“君问归期未有期,巴山夜雨涨秋池。何当共剪西窗烛,却话巴山夜雨时。”
船队顺流而下,日至中天之时,便到达铁山码头。宝船缓缓靠岸,汪三江站在甲板上眺望此处风光,只见两侧群山陡峭若刀劈斧剁,危乎高哉!
在九十度的山崖顶上树木葱郁,郁郁青青,山崖上有雄鹰飞过,对着滔滔江水发出几声叫声,那声音刺破长空在两侧山崖间引起了阵阵回声。
在万仞悬崖边有淡淡的云雾萦绕其上,更显得山崖高耸入云而雄奇俊秀。两侧山崖相距百二十丈,其间有一条小河从中流出,汇入了烟波浩渺的黑龙江。
河谷两侧便是铁山港,有数百艘飞剪船停泊在山崖之下,小河两岸人影攒动,一派忙忙碌碌的景象。河中有无数二三丈长的小船或顺流而下,或溯流而上。这些小船并无风帆,靠着船桨与长篙而行。
宝船在小河东侧的码头上抛锚扯帆而停泊了下来,汪三江与袁小英带着数十随从弃舟登岸,便有一个警察前来询问。
那警察对二人敬礼之后,上下打量着汪三江一行说道:“客自何处而来?”
汪三江没有理会,袁小英笑着说道:“此乃资政院汪院长是也,前来视察铁山商务。”
那警察听后吓了一跳,对着汪三江又十分认真地敬了一个礼,说道:“汪院长莅临铁山,实乃铁山二十万众之幸!请汪院长稍等片刻,由卑职前去报于铁山知县大人知道。”
“不必了,本院只是随便走走,这位警官还请自便。”汪三江说着就沿一条向北延伸的马路而去,袁小英等急忙跟了上去,而那个警察却愣在了那里,不知如何是好。
马路沿小河而北去,汪三江往西侧而视,只见河水清且缥碧。河中鱼儿好似在空中遨游而无所侍,河面上小船来来往往络绎不绝,伴着船夫嘹亮的号子很是热闹。
那顺流而下的小船上,皆满载灰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