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则外庭群臣皆言糅励黎庶,诚为大明王朝不共戴天之仇雠,皆要朝廷尽发天兵与之决一死战京师议论纷纷,朕怕一味避战,失了民心。再则,东掳深入大明腹地,不与之决战,有何脸面位居九五,有何脸面再做大明之主。所以朕才一心主战起来。
自朕主战不久,保定府高阳县便有捷报传来。致仕在家闲居的四朝元老孙承宗上奏,东夏国石为经率领一千精兵生擒阿巴泰。消息传来,朕与万民同庆。孙承宗久任本兵,是本朝功勋元老,于兵事上多有建树,朕便准了其“里应外合,中心开花”之妙计。
此计着实厉害,果然那豪格,多尔衮皆中了孙老大人的圈套。今日捷报传来,朕一开始好不欣喜,此战大功。自成祖之后,便再无如此大捷!
然则细思之后,令人毛骨悚然!如此大捷岂能是大明将士能够取得的。不用想,便知是那东夏国所为了!
东夏立国不久,其一万余士兵便有如此强悍之战力,日后岂不是大明之祸患。以后与东夏如何相处,朕一时竟拿捏不定。若是与东夏为敌,则大明内有流寇似野狼一般在中原流窜,外有东掳像猛虎一般虎视眈眈。如果再添上一个快速崛起的东夏,后果如何真的不敢细想。
朱由检便想便走,大脑飞快地运转,越想越快,越来越快!双腿也随着大脑的运转逐渐加快了步伐,最后竟在大殿内跑了起来。直到满头大汗,精疲力尽之时,这才载倒在地。
宫女听见皇极殿内嘭的一声,一面想着定是皇上摔倒在地,一面又想着或许是皇上盛怒之下摔坏了什么东西。崇祯皇帝的脾气她们是知道的,不敢轻易进入大殿,被崇祯当做出气筒,又怕皇上是真的摔倒在地,而此刻不去搀扶,将来怪罪下来也是吃最不起。于是这几个宫女也似朱由检一样纠结起来。
正在宫女们小心的议论的时候,宁德公主朱徽婧穿着一身紫貂皮大氅兴冲冲地跑了过来,她头上梳着一个高高的发髻,将白皙光洁的额头全部漏了出来。此刻一脸兴奋,越发的好看,发髻上斜插着一支金质步摇,坠着珠宝随着她的步伐在律动。
朱徽婧看见皇极殿门口几个宫女交头接耳的议论,便说道:“又被皇兄轰了出来!”
这几个宫女这才发现宁德公主已经来到了身边,连忙跪下说道:“奴婢们见过公主了”
朱徽婧说了声平身就推门而入,美目扫过皇极殿内的角角落落就是不见朱由检的踪影。她大步走入殿内大喊道:“皇兄!皇兄!是不是高阳县又有捷报传来了!”
几个宫女从门口望去,只见朱由检在御案背后倒在地上,吓得大惊失色,蜂拥而入冲到里面,七手脚地将朱由检扶起放到镂空雕刻着盘龙图案地御座之上。这才纷纷跪下说道:“奴婢该死!”
“奴婢死罪!”
朱徽婧见朱由检面色苍白,无论紧促的眉毛,还是黑眼圈里的黯淡无光的眼睛无不倦容十足,也被吓得够呛!
朱徽婧一面骂着这几个宫女,一面急匆匆地来到朱由检身边,伸出葱白的玉手,将手背放在朱由检的额头。
朱由检刚刚想着东夏崛起之事,不觉的忧心忡忡,加之这些日子以来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一失足便跌倒在地,晕阙了过去。
此刻听见朱徽婧的声音,昏迷中的他又本能的想起了石为经钟情于宁德公主之事,这便苏醒过来,缓缓睁开眼睛,仔细地大量着自己这位同父异母的妹妹。
朱徽婧见朱由检苏醒过来,这才想起皇兄面色难看,需要太医前来查看,连忙踢了跪在地上的宫女一脚,说道:“还不快传太医!”
宫女听后连忙起身往殿外走去,却听见朱由检说道:“朕不过小睡了一会儿,不要传太医了!”
“我见皇兄面色。。。。。难看!”朱徽婧哽咽着说道。
“皇妹知道疼人了,看来是真的长大了!”
朱徽婧见朱由检看他的目光很是和蔼,不似兄长,就像父亲一般慈爱。连忙擦了擦眼角地热泪,说道:“皇兄日夜操劳国事之余,还对皇妹照顾周到,疼爱有加。其实皇妹早该长大了,如今已经十九岁了,却像小丫头一般疯玩。”
朱徽婧说着说着便觉鼻子发酸,热泪再次滚了下来,抽泣着说道:“皇妹在皇兄的羽翼之下长得慢了,而皇兄夙兴夜寐,国事家事繁杂,不过二十七的年纪,便已经略显老态了。”
朱由检也被朱徽婧的情绪所打动,和蔼地看着朱徽婧说道:“老百姓都说,长兄为父,长嫂如母。照顾皇妹,是朕的责任。皇妹不必如此!”他说着缓了一口气,和蔼地说道:“皇妹真的心许那东夏国的石为经。”
朱徽婧听后,艰难地说道:“皇兄为国事忧愁如此,此事皇妹再也不敢为难皇兄了。”
朱由检听后呵呵地笑了两声说道:“看来皇妹是真的长大了,朕见你一脸痛苦的样子,便知你出此言,是作出了艰难的决定。皇妹如此顾全大局,朕心甚慰!”
朱徽婧见朱由检为国事积劳成疾,一时说出了违心之言,此刻便开始后悔起来,正要反悔就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