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卿建功立业之后,朕自有厚赏!卿远道而来,一路舟车劳动下去安息去吧!”
石为经听后赶紧跪下,三叩九拜,说道:“外臣陛辞,皇帝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崇祯看着石为经走出殿外,对着高起潜说道:“那件事坊间可有传?”
高起潜滴溜溜地转着眼睛,赶紧说道:“此事只有辽东巡抚方一藻,内阁首辅兵部尚书杨嗣昌与奴婢知道,并无片言流传出去。”
崇祯听后满意地点了点头,正要说话,就有小黄门禀报,杨嗣昌已在殿外等候,便说道“如此甚好,你下去吧,传杨嗣昌见驾!”
高起潜听后躬着身子退了出来,碰到正要进殿的杨嗣昌,杨嗣昌对高起潜拱手说道:“见过高公公!”
高起潜回礼之后正要走,忽然想到一事,对杨嗣昌说道:“首辅大人,皇上若问起那件事,千万要说,眼下并无他人知道哦!”
杨嗣昌听后说道:“学生多谢高公公提醒!”
杨嗣昌其人五十上下,中等身才,虽已是知天命的年岁,但精神矍铄,双鬓乌黑,两眼炯炯有神,显得精明干练。
进入殿内,行了三拜九叩的大礼之后,崇祯赐坐,杨嗣昌刚刚坐在石为经坐过的那个凳子上,就有宫女端来一碗清茶,盛在东夏国所产的玻璃茶碗中,犹如琼浆玉液,茶叶清香扑鼻。
刚刚噙了一口,就听见崇祯说道:“朕御极以来,流贼流窜于中原大地。陕西,山西尽皆糜烂。李自成,张献忠等入湖广进四川,以至于烽烟起于中都,惊扰祖宗,天下震动。
自先生提出四隅六正十面张之策以来,先有逆贼张献忠就抚于总理熊文灿账下,后有元凶巨恶李自成困于陕南!如今闯贼走投无路,洪承畴,孙传庭又群追不舍,想必不日便会俯首待割。先生建此不世之功,当留名青史,万古瞻仰矣!“
杨嗣昌听后连忙跪下说道“此皆上赖陛下恩威,下赖将士拼命。臣本愚笨之辈,无微末之功。臣受陛下隆恩,授以首辅重任,有兼本兵之职。
自臣上任以来,流贼流窜于中原大地,糜烂数省,眼下东掳犯境,糅励京畿,山东各地。致使陛下夜不能寐,昼不得息,呕心沥血,披肝沥胆,臣虽万死,难辞其咎于万一!”
“先生快快请起,何必谦恭若斯!”崇祯看着杨嗣昌重新坐下,又说道:“张献忠可是真心就抚!”
“以臣看来,张献忠就抚之事方在两可之间,如若洪承畴,孙传庭在陕西剿贼顺利,张献忠便真心就抚,如若朝廷在陕西失利,则张献忠必反矣”
“先生之言与朕不谋而合,依先生之见,陕西之事可有变数”
“据洪承畴,孙传庭所报,眼下闯贼困于陕南,朝廷数万大军群追不舍,绝无生还之机,想必不日就会活捉李自成,献俘于阙下!”
“恩。。。。。。”崇祯看了看杨嗣昌说道“是要献俘与阙下,先生可代朕给洪承畴,孙传庭下一道旨意,要求二人务必活捉李自成等元凶巨恶先献俘阙下,再率大军前来勤王!”
“臣遵旨!”
崇祯想了一会儿,喝了口热茶,又说道:“那件事办的如何了?”
“辽东巡抚方一藻已经多次派周元忠前往盛京洽谈此事,清廷以周元忠为一卖卜盲人为由断然拒绝,非要派出一位一二品的大臣,方能议和不可!”
“哦。。。。。。理由还算充分,此事外庭可有传闻”
杨嗣昌听后马上想起高起潜刚才之言,但他身为朝廷大臣,没有高起潜之流宦官的胆子,不敢欺君。马上跪下说道:“臣死罪!此事外庭已有流言。”
崇祯听后大惊失色,杨嗣昌连忙解释道:“外庭只是传言陈新甲主张合议,周元忠前往辽东,并不知此事为朝廷所为。”
“如此便罢了,此事要机密为之,万万不可让外庭知道,倘若传入一二言官耳中,百般阻拦,如何是好。”
“陛下不必如此挂怀,昔日与俺答议和,朝臣百般阻拦,但合议之后,边关大开榷场,茶马互市,商人来往不绝,朝廷再无战火,而尽收榷场税银。
今日之事,与之仿佛,倘若与东掳合议,再无东顾之忧,朝廷专心用兵于流寇,待流寇一灭,天下安定。彼时,今日聒噪之群臣,当哑口无言矣!”
杨嗣昌口才极好,说的朱由检心花怒放,笑着说道:“此事就交给先生了,卢象升的勤王大军,可曾到来?”
“据卢总督所报,估计今夜到达昌平大营。”
“如此就好,宣府大同之兵一到,位于昌平的祖宗陵寝可保无虞!”
杨嗣昌喝着玻璃碗中的清茶说道:“吾皇圣明!”
崇祯听后,眉头一皱说道:“要是卢象升同意与东掳和谈,此事便可成功了。”
杨嗣昌听后说道:“卢总督乃百战大帅,如若同意议和,自然能堵悠悠之口,但臣知那卢象升鄙姓耿直,和谈之事恐怕难以接受。”
“先生回去之后,让卢象升明日一早平台见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