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和秋生看着那神奇的画幅,不知还会发生什么事。当陆神仙和白云楼终于消失在那一片山峦中,宝船也把那画幅小心地卷了起来。
那画卷起后,秋生脑海里突然泛起一丝灵动,她蓦地想起了自己被迷情花迷失的记忆。她叫李茉染,石达开的义女,也是一名太平童子军。自从她被石达开救下后,她一直跟在石达开跟前,家人的惨遇让她不时从噩梦中惊醒。她那时最依赖信任的人就是她的义父。她小小年龄心思缜密,为了能时常跟在义父身边她缠着石达开当上了童子军。当然只是做些站岗巡哨的辅助事情。
昨天下午她们一队童子军沿江岸巡哨,那艳艳的迷情花开满了一处江湾。她随手摘了几朵插在头上,没想到竟迷迷糊糊地走进了那一片茅草芦苇中,碰巧被第二天一早拾螺的宝船发现,不然还不知会发生什么不测。如今她在陆神仙这里受书画熏陶,澄心静虑,忽又观那奇画异彩,感陆神仙和白云楼入画奇行,终唤醒了她的神思,摆脱了迷情花的困扰。
“秋生,你在想什么?”宝船问。
他看秋生低头出神,以为她为不能再见到陆神仙而伤感,便安慰小螺道:“这画是陆神仙的宝画,他们一定是有我们不知道的原因而暂时进入画中,我们只要把画时刻带在身边就一定会有见到他们的那一天。”
“但愿能早一天见到他们吧!”秋生说,“还有我叫李茉染,私下里你可叫我秋生。”
“哦,秋生你想起以前的事了!”宝船惊喜地说。
“嗯。”秋生说,“现在陆神仙和白云楼不知什么时候能从画中出来,或许他们永远也出不来了也未可知,你以后打算怎么办呢?”
“陆神仙他们一定还活着,”宝船说,“我想既然你记起了自己,我先送你回家也好。看你的穿戴那么整齐,你家一定很有钱了?”
“呜呜呜.....”远方隐隐传来一阵号声。
“宝船,你想不想参加太平军。”
“想......”他想起了他一家的悲惨境遇,清澈的眼神里掠过无限忧伤和愤慨。
“你家在哪里呀?”宝船问道。
秋生向宝船说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得知秋生是连气门童子军,宝船高兴极了。
他们决定马上去连气门军营。宝船把老神仙的门窗关好,背上那辋川图和秋生一起走进了连气门在九江边的军营。
那一夜九江号角齐鸣,战鼓咚咚,曾国藩败得很惨。
宝船从那后和李茉染一起跟着石达开东征西讨,南杀北战,一直走到了大渡河老鸦漩。
“他们才十五六岁,正值青春少年,他们的路还很长呀!”站在大渡河老鸦漩畔的石达开看着拿刀一步步走向清使的宝船,说了声:“住手!”
那清使马拉一声大哭,一股恶臭扑鼻而来。
石达开同意了清军的招降条件,最后决定宝船和李茉染二千人随他赴清军营,遣散四千老弱残兵。
石达开本打算让他们随遣散的弟兄一起走,但他们说什么也不能让他一人随那二千弟兄深入虎口。
那一夜宝船和李茉染相拥而眠,共同的命运和经历让他们走在一起。
当阳光照在老鸦漩翻滚回旋的河水上,晨风浮荡去那河畔芦苇上的露珠,石达开也走进了清军的营垒。清军把石达开押解成都,竟至凌迟百余刀而死。当清军向宝船和小螺他们举起屠刀时,一双手把他们拉入一道海湾山峦,陆神仙和白云楼正在一槐树下下棋,旁边还有一团团墨松和一颗挺拔秀润的梧桐树。他们竟来到了辋川,那王维的画里。和风在耳边徐徐吹着,他们象悬浮在宇宙云天飞行。
“我们在哪里呀,我们没有死吧!”宝船说,“陆神仙白宗主我们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们了。”
“你们现在辋川画里呢。”陆神仙说,“自从白云楼和我来在这画里后,我们一直没有找到出去的法门。还好这里山清水秀,秋水宜人,我们老哥俩唠唠嗑下下棋到也不错。实在闲的慌,一起爬爬山,逛逛后山禅寺,听听那老和尚念经讲法日子过的倒也安逸。今天我们正在下棋,忽听的人欢马叫,兵戈齐鸣,我扭头一看,是你们正与清军动武。眼看他们人多势众,怕你们吃亏,一着急竟把你们拉进画里来了。不知外边近来情况如何?林凤祥、李开芳现在怎么样,还能全其军否?”
宝船道:“他们早在多年前年就英勇就义,全军覆没了。”宝船脸上露出悲痛的神情。
“我义父石达开也于今年1863年在成都被凌迟处死。”小螺说着掉下泪来。
“没想到我们刚在这里过了九天,人世却过了九年,太平军也土崩瓦解了,恍然一梦呀。”陆神仙一阵感叹,“白虎星一生轰轰烈烈,死亦英豪,伟丈夫也!”
蜀海丛谈曾有文赞石达开道:
“就死之日,联运将军为崇实与骆秉章同坐督署大堂,司道以次阖城文武咸在。石及两王跻堂,为设三拜垫于堂下。三人者皆跏跌坐垫上。其头巾及靴褂皆黄缎为之。惟石之头巾上,加绣五色花。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