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之,你若是真有本事医好公主,那本宫一辈子都会记住你援手之恩,别说是让你借势了,庇护你一世都不成问题!” 晋安长公主话说到此,刻意停顿下来,凤眼上挑,嗓音倏然拔高、如雷贯耳:“本宫的话,你可听清楚了?!” 卫卿卿并未被晋安长公主突然迸发的气势吓到,从容淡然的点了点头,“既然长公主和公主愿意信我一次,那便派人抓药去吧!” 一旁的凌婉柔闻言,忍不住悄悄拿眼打量卫卿卿,见她眉宇间尽是自信,全身更是散发着一种她从未见过的气质,灼灼瞩目、光彩照人。 凌婉柔心情第一次沉重起来,面色逐渐凝重,心里的疑问也越来越大———眼前这个人,真的是她认识的那个卫卿卿? 卫卿卿究竟是何时学会医术的? 她竟然丝毫不知! 凌婉柔思绪辗转间,小丫鬟已飞快折回来,并将生黄芪、糯米二物奉上。 卫卿卿带着白糍去了耳房,让白糍称了四两生黄芪,并一酒盅糯米,掺水煎成一大碗。 待药得,白糍小心翼翼的用帕子包了药壶柄,将药倒入碗中。 主仆二人等待药凉的间隙,满心忐忑的白糍终于忍不住开口,语气无不担忧,“夫人,您上哪儿学的医术啊?我从小就跟在您身边,怎么丝毫不知?” “梦里学的。”卫卿卿半真半假的答道。 “梦、梦里?!”白糍俏脸瞬间惨白,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完了、完了,看来这回真要和您一起把大牢给坐穿了!不知道那牢里的饭好不好吃?管饱不?让不让人一次吃三碗?” 卫卿卿生来胆大,倒不似白糍那般忧心忡忡,相反她对这药还有种莫名的信心——她也不知道她的信心是打哪儿来的,就是凭着一股直觉。 她的直觉告诉她,梦中教她医术的黑衣男人医术十分了得! “好了,药差不多可以入口了,我们赶紧给公主送去吧!”事到如今,卫卿卿已没有退路,她只能带着谜题、一路向前的寻找谜底。 卫卿卿主仆二人重新回到正房,白糍很快将药交给伺候怀思公主服药的丫鬟立夏。 卫卿卿根据记忆嘱咐了句,“这药得用小匙慢慢呷服,切记不可过快。” 立夏虽接过白糍手中的药碗,却没有立刻照着卫卿卿的吩咐给怀思公主喂药,而是抬眼看向晋安长公主,等待晋安长公主示下。 卫卿卿见了摇头轻笑,未等晋安长公主出言,径直上前端起药碗轻啜了一口,“我亲自试药,长公主可放心了?” 晋安长公主倒是没料到卫卿卿会亲自试药,毕竟无病无痛的人,胡乱服药并不是什么好事。 不过她见卫卿卿如此直爽,一脸欣赏的微微颔首。 立夏得了示意,这才小心翼翼的将汤药端到怀思公主面前,慢慢的用小匙伺候她服药。 怀思公主喝的很慢,但待她服至盏许,气喘之症奇迹般的变平缓,不再似先前那般频繁急促,晋安长公主等人俱是一脸欣喜。 最高兴的人莫过于怀思公主了。 她稍微缓了缓,便一鼓作气的将余下药汁慢慢服下,果然整个人渐渐舒服了不少。 半个时辰后,怀思公主起身更衣,小便大通,丫鬟频繁进出净房,马桶因满而更换三次。而后众人惊喜发现,公主全身肿胀竟随小便逐渐消褪,只余脚面大半未消。 但哪怕未能全消,也足以让怀思公主喜极而泣了! “娘!您快看,我真的瘦了,真的瘦了!”怀思公主拖着明显已经松垮的衣裳,扑到晋安长公主怀里,一时间又是哭又是笑。 “是呢,我儿真的瘦了呢!”晋安长公主也是一脸激动,又惊又喜的摸着怀思公主的四肢,见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女儿竟瘦了一大圈,眼里满是难以置信。 卫卿卿适时开口,将脑海里的话语原封不动的照搬,“公主其实并非胖,乃是肿,且是水肿;如今我对症下药,替公主放水去肿,公主自然能迅速瘦下来。” 卫卿卿医理不通,但这不妨碍她故弄玄虚,刻意摆出高人的姿态停顿了片刻,方才缓缓继续往下说道:“此症乃是奇病,寻常大夫多会断为虚胖或肥胖,或令进补,或令禁食,皆都无效,唯有放水方能对症下药。” 晋安长公主替女儿请来的太医、名医,所做出的诊断还真如卫卿卿所说这般。 这让晋安长公主终于打消内心最后一丝怀疑,相信卫卿卿真有几分本事,一扫先前之态,毫不吝啬的连声称赞,“承恩伯世子夫人医术果然高明!” 晋安长公主虽比不上出口成旨的皇帝,也无法像皇后、太后那样颁布懿旨,但她贵为金枝玉叶,又是太后最宠爱的长公主,说的话、下的令,其实比亲王下的令谕还管用。 因而晋安长公主称呼卫卿卿为“承恩伯世子夫人”,虽是礼貌客气的尊称,但也等于是变相替卫卿卿正名。 晋安长公主这番话里潜藏的意思翻译得直白些,就是为了答谢卫卿卿治好怀思公主,区区一个“承恩伯世子夫人”的诰命,包在她身上了。 凌婉柔不是傻子,听了晋安长公主这意味深长的话后脸色立变,藏在袖子里的手紧紧攥成一团,眼底满是震惊意外———事情不该这样发展,更不该发展成这样啊! 凌婉柔眼底滑过一丝慌乱,眼前发生的这些变故,让她无法再从容淡定的站在一旁,她必须立刻找个地方静一静,好好的理清楚这一切! 她更不想自取其辱,因而并未出声告辞,而是趁着晋安长公主等人沉浸在喜悦之中,悄悄抽身离开。 晋安长公主自然不关心凌婉柔的去留,她将女儿上上下下打量一遍后,指着女儿依旧肿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