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出血?”我追问道。 “嗯……”王楠轻声回复道。 “局灶性还是弥散性?”我又问道。 “弥散性……不过最关键的是脑干压迫……”王楠答道。 这一段对话,发生在两名医生之间,所以可能显得太过专业了,我简单解释一下。 脑外伤,顾名思义,就是脑袋受了伤。当然,这不是说一般的磕碰,额头撞个大包什么的,而是指大脑受到的损伤。 其实说白了,就是因外伤引起的颅脑损伤,像我的脑震荡,其实也是脑外伤的一种情况! 而王鲲鹏的脑外伤,导致颅脑内出血,压迫了某些神经,所谓弥撒性的,是指淤血压迫了多处功能神经,造成大脑多处功能区受损。 王楠说的脑干压迫,则更是危险,因为脑干是人体负责呼吸和心跳的器官,如果出现问题,会导致呼吸和心跳停止,人将会有生命危险! 脑外伤可以通过手术,抽取颅脑内的淤血,必要时对颅脑进行减压来缓解症状,但这样做,并不代表就能恢复如初! 人的脑细胞一旦受到损伤,是没法恢复如初的!所以脑外伤会留下诸多后遗症,对运动、感觉、语言、视觉、听觉等造成不同程度的影响,甚至会影响记忆、睡眠和思维意识! 说得通俗点,就是这个人有可能会傻了,或者失忆! 我和王鲲鹏都属于脑外伤的范畴,可我自己诊断自己,无非也就是个轻度脑震荡,顶多是中度,与王鲲鹏的伤势比起来,简直是不值一提! 王鲲鹏是一名刑警,他受过这么严重的脑外伤,即使恢复了,将来恐怕也不能再做这行了,跟张爽一样,得去做文职! 更何况,现在他脑干压迫,还在重症监护室里没有脱离生命危险呢! 此时,我是悲从心头起,懊恼不已!自己这个多事的衰神,走哪哪出事,还连累了自己的好哥们! “小新……你也别太难过了,王鲲鹏他会好起来的……而且……”王楠看出了我的情绪,赶紧劝道。 “而且?”我听王楠话里有话,坚持着睁开眼睛问道。 “我也是刚才听你那朋友……张克涛吧?他说的,那广告牌掉得蹊跷!”王楠这样说道。 蹊跷?难道是有人要害我?这不是一场意外? 听王楠这么说,我的脑海里一下子又蹦出了那神秘人的身影来!当然,我并不知道这人长的什么样子,但却早已经在脑海里有了他那个在阴暗的角落里,看不清长相的形象。 莫非还真是他干的?他是怎么控制那广告牌在我和张克涛到小区门口的时候,就正好掉下来的呢?还有,他到底为什么突然要致我于死地? 那个广告牌非常巨大,掉下来砸到人,非死即伤!即使砸不死,恐怕也会伤得很重。这个神秘人如果真的是用了什么技术手段,控制那广告牌正好砸到我,恐怕也是因为心里已经产生了杀念! 之前,他只是在调查我,现在却已经迫不及待地动手了?这又是出于什么原因?难道说,张克涛的家里也有窃听装置?张伯父他们其实早就被盯上了?今天他听见了我们的对话,知道我们已经发觉了一些秘密,就决心要杀人灭口了? 我想了一下,觉得又不太可能!我今天去张克涛家,可是临时决定的,那块广告牌,在小区门口那么显眼的位置,人来人往的,他想临时做手脚,根本没那个机会!我们去的时候,可是白天啊! 另外,他能做什么手脚呢?难道是在铆钉上做个可控爆破装置?这也不大可能啊?他是针对谁做的呢?那是张克涛的家,不是我家啊!再说了,爆破装置会暴露这场“意外事故”的人为痕迹,他干嘛这样大费周章地害人,这么做都不如暗地里削一闷棍来得直接! 刚才张队他们过来,似乎是想问我些什么,但见我身体状况不行,走了,难道他们掌握了什么证据,证明这场事故不是意外? 想了很多,我的头又晕了起来,那坐过山车的感觉再次袭来,我只能是先不想这些了。我自己就是个医生,知道这中度脑震荡的严重程度,如果强为逆行,我自己说不定也会留下什么后遗症,那我岂不是辜负了王鲲鹏的舍身相救? 可是人有时候,往往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思想,即使劝自己不去想,也还会忍不住去想,所以,我只好采用了最简单的一种方式,岔开话题,和王楠唠点别的,以图能平复一下情绪。 “楠楠……我借了张克涛五万块钱……”我突然提起了这个话题来。 王楠一头雾水,她也是觉得我这个话题太跳跃了!但她疑惑过后,也明白了,我这是要岔开话题,缓解情绪的目的。 “你缺钱么?干嘛要借钱?咱俩的婚事还早呢,缺钱你跟我说啊?”王楠把我的意思理解反了,以为我是朝张克涛借了五万块钱。 “不是……是我借给他五万块钱……他买房着急用……”我解释了一下,“对不起,我也没跟你商量……” “噢……借就借了,你的钱,干嘛要跟我商量?”王楠似乎还有些不太理解我的意思。 “咱俩现在可是一家人了,我的钱就是你的钱啊,应该跟你商量商量的……”我如此说道。 “谁……谁跟你是一家人……”王楠听了我这话,又有些害羞了。满脸红晕,似乎觉得很幸福,又觉得有点不好意思的感觉。 其实,王楠也不是没懂我的意思,她就是一时之间,有点不太适应,单身久了,两个人在一起的感觉,她还没找到。 “你能理解?”我追问道。 “我哪有那么小心眼啊,借就借了呗!”王楠没在乎这件事。 “那好,我的钱包就在裤子兜里,里面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