楮墨看着母亲,他自然明白母亲是什么意思。
“妈,你相信我从某种角度上来说,清欢和她的父亲,也都是受害者。”
“受害者?”
施南珠觉得好笑,讥诮道。“那么我呢?”
楮墨沉默,无言以对。
施南珠捂着心口,摇头轻笑,“在我面前,还有人能称得上受害者?还有人,比我更无辜吗?”
楮墨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当初,在海城,他之所以和时清欢离婚,也是因为考虑到两家的关系。就连他,当初也一时扭不过来,何况母亲?
“楮墨。”
施南珠深吸口气,淡淡道。
“妈不是要『逼』你,可是你想过吗?那个女人的女儿,能好到哪里去?”
“妈!”
楮墨听不得这个话,蹙眉反驳道,“清欢绝对和她母亲不一样,她是个好女孩”
“好女孩?”
施南珠轻笑,反问道,“是吗?可是我听说,她坐牢了。”
楮墨一怔,没想到母亲才回来,这消息都已经传到她耳朵里了。
楮墨薄唇紧绷,“妈,这件事是有理由的。”
“什么理由?”
施南珠摇摇头,显然不相信,“一个好好的女孩子,你告诉我,她有什么理由故意肇事伤人?”
“妈”楮墨浓眉紧锁,解释道,“那是因为,她的朋友出了事”
“所以,她就做出这种偏激的事?”施南珠难以相信,“楮墨啊,伤人就是伤人连法律都给她判了罪,你还在袒护她?”
楮墨依旧坚持,“妈,你没见过清欢,没有和她相处过,你不明白清欢是最善良不过的,她和她的母亲,真的一点都不一样!完全不是一种人。”
施南珠沉默了,她能感觉出来,楮墨是真的喜欢时家那个女儿。
她的两个儿子,『性』格不一样。大儿子楮御相对单纯,喜怒都现在脸上。而小儿子楮墨,他从小城府就深,喜恶都藏在心底。倘若明明白白的表达出来了,可见有多喜欢?
“好。”
施南珠点点头,妥协了。
“你让我见见她。”
“?”
楮墨一惊,“妈,你?”
施南珠蹙眉,“如你所说,我没见过她,不好下定论,那么就让我见见她。”
“妈,谢谢你。”
楮墨心上一松,母亲出身名门,从来都是通情达理。
而且,他有很长时间没见到清欢了。希望清欢那边,能因为他母亲的缘故见他一面。
白槿湖,石子渡。
慕九晟打了个哈欠,眼底发红。
陆立人白了他一眼,“昨晚上又干什么了?”
“能干什么?”慕九晟笑笑,“熬夜打游戏啊,不然这无聊的日子,要怎么度过?”
陆立人瞪着他,“今天,你去监工!”
“别吧。”
慕九晟精神不济,耸耸肩,“这种事,你让谁去不行?我好困。”
说着,转身就要往宿舍楼里走。
“回来!”
陆立人抬手,一把拎住他的衣领,“往哪儿跑?你这样颠三倒四的,『操』行分数都不够你要你老子怎么把你给调回去?不行!现在开始,你老老实实给我工作!去!监工去!”
“啧。”
慕九晟一脸不情愿,却也没有办法,打着哈欠去了。
“九爷。”
慕九晟走到劳作车间,迎面狱警跟他打招呼。
慕九晟不甚在意,走到座位上,拉开椅子坐上去,把帽子给拉了下来遮盖住脸面,准备睡觉。
“咦,来了。”一狱警说到。
“去,让她坐在最前面,别让其他人靠近她。她可是上面打过招呼的,不能再出差错了。”
“嗯,好。”
昏昏欲睡的慕九晟听到这对话,疑『惑』的将帽子拿开。拿脚踢了踢一狱警,“嘿,干嘛呢?什么人物?”
“九爷。”狱警转过身来,笑着解释,“喏就是那个,楮总的未婚妻,时清欢。”
“哦。”
慕九晟点头,难怪了,这么重视。
慕九晟笑笑,“好大派头啊,你们这是当佛供着呢?”
“哎”狱警连忙摇头,“您可别这么说,这时清欢挺安静、挺老实的,自从进来之后,一句话都没说过。虽然楮总是下了不少工夫,但她本人好像不在意。”
“哦,是吗?”
慕九晟抬眸,看过去。
一狱警已经带着唐绵绵过来,坐在了最前排。
唐绵绵朝着狱警点点头,坐在自己的工位上。她进来有些日子了,其实,她还蛮喜欢这种状态。除了没有自由,好像没什么不好。当然,她并不清楚,这是楮墨打点的缘故。
就像此刻,唐绵绵拿着手里的娃娃半成品,认真完成自己要做的那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