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僧人眉峰紧锁,不解夜叉话中之意,问道:“不知鬼差方才话中何意?” 夜叉却反问道:“你知道自己是谁吗?” 我是谁?国师?普贤? 白衣僧人紧闭不语,想起来自己一直以来所迷茫的,似乎有些明白了夜叉的话。 夜叉点点头,说道:“你刚诞生时是他,现在嘛……” 你就是普贤! 夜叉之声直透灵魂普贤深处,让原本蒙尘的魂识重见天日,普贤双眼中精光一闪,气质摇身一变,竟是如变了一个人。 普贤一躬身,说道:“多谢鬼差解惑,贫僧也该走自己的路了!” 说完便向白云禅师与燕赤霞道别离开了。 夜叉看着普贤离去的身影,笑道:“这可真有意思,小蜈蚣啊!小蜈蚣啊!没成仙之前想脱离生死簙的批语?哪来这么天真的想法……” 这时白云禅师见树妖之事已经了结,也道了一声佛号,向众人告别之后便向普贤追去了,他还有很多事想要问问,自己这一直将自己蒙在鼓里的僧友。 此刻燕赤霞同样是满腹疑问,但见两位大师就此离去,而眼前被他们称作夜叉的鬼差深不可测,因而也没了动手的欲望。 只见他想了一下,终究还是问道:“不知鬼差可曾知道一位中年剑客被那树妖所噬之事?” 夜叉惊讶地回道:“你们说的树妖本质上现在意识未成,还不能主动噬人,你说的那人分明是有人故意挑唆,而能知道此地有树妖之人也不会多,吾想你可以去问问那个叫普贤的老和尚。” 燕赤霞一听,也不再纠缠,转身向普贤所走方向追去。 而三人皆走之后,那夜叉才看向荀祷的方向,顺带还瞟了一眼隐去身形抱着小十四的蜃,道:“还有的几个都过来吧!还是你们毕竟有意思,吾看看,一只人间早无的蜃龙,一只沾了仙气的狐妖,一个受了吾鬼仙之息的鬼,还有一个说不清到底是个什么东西的人?” 点明几人身份的夜叉在荀祷这里明显顿了一下,同时语气也变得不确定起来。 而此刻感觉到夜叉无恶意的他们一起走上前来,而夜叉也一直在荀祷身上瞅来瞅去,似乎想要分辨出他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但可惜,越想越纠结,那张并不好看的脸上满是愁容。 荀祷见状,向夜叉一拱手,问道:“还请鬼差明示!” 夜叉听出了荀祷话中之意,于是说道:“你们几个在这世上也属特殊存在了,那个小姑娘因为受了吾鬼仙之息的影响,所以现在有向着阴神转化的趋势,问题倒是不大,可以直接按部就班地修行即刻,而那蜃龙嘛……” 蜃两只耳朵竖起来,仔细听着夜叉的话:“……蜃龙一族早已消失在人间多年,至于其他的我就不便透露了……” 蜃一下子就奄了下去,打不起精神来,而蜃怀的小十四则是探出头来仔细听着。 谁知夜叉直接绕过小十四,气得小十四嘤嘤直叫。 只听到那夜叉说道:“至于你这状况嘛,吾倒是从未见过,你的身体构造太过特殊,很像人仙的无垢无漏之躯,但吾从未见过如此孱弱的人仙,别说有了,听都没听过,所以估计是被什么存在动过手脚,不过倒也不必要担心,想必对方也没多少心思放在你的身上。” 荀祷脑中灵光一现,似乎明白了什么,可又是更多雾水弥漫脑海刹那间昏了过去。 夫君! 一旁的聂小倩看到后,放下手中尸骨,连忙扶住荀祷,向夜叉问道:“鬼差大人,妾身的夫君他这是……” 夜叉在荀祷晕过去的一瞬间瞳孔放大,里面满是惊色,小心翼翼地说道:“这吾也不是太过清楚,不过你夫君肯定不会有什么问题,想必休息一下也就好了,看你现在带上尸骨也不方便,吾就帮你一下好了!” 说着一口气息喷在了地上聂小倩身旁的尸骨上。 尸骨遇气,瞬间缩小融化,眨眼间就变成了一颗如舍利般大小的灰白色圆珠。 做完一切,再看了荀祷一眼,随后像是躲瘟神一样,说了一句:“好了,接下来就不要打扰吾了!” 说完,化作一道绿色光球缩进那已经中空的古木中,明显是躲着不出来了。 而聂小倩感谢的话语还没来得及出口,便已被迫停止,只能无奈地坐下来,将荀祷的脑袋枕在自己大腿上,让他好好休息。 而一旁的蜃却依然还在低落之中,怀中的小十四拱了拱蜃的胸口似在安慰。 满地废墟中,留存的几个莫不是绝世天姿,可惜却没人欣赏到这一幕。 …… 太原回京城的路上 “什么?你说我是皇帝唯一的子嗣?不可能,冒充皇族可是要诛九族的啊!你这老头到底是何居心?居然敢如此害我?” “老夫身为礼部尚书,受圣上密旨特寻皇子继任大统,还望皇子不要推辞!” “好吧!你们人多,先说好,要是有什么不对劲,我肯定第一个跑!” “请皇子放心,老夫还不屑去做那坑蒙拐骗之事!” “那就好那就好,诶,这当皇帝是不是能三宫六院,妻妾满群啊?” “若到时候皇子顺利继位自然能行,不过若是皇子半路跑了,什么三宫六院的可就没了啰!” “嘿嘿,放心,我肯定不会跑,这当皇帝的事就交给我吧!哎,你们先叫两声万岁来听听!” “皇子现在还没继任大统,等皇子坐上了那张龙椅,自然能听到老夫三呼万岁了!” “切,真没劲,那现在离京城还有多远啊?” “请皇子放心,几日内就应该到了。” …… 京城皇宫内 尚书房中,皇帝看着眼前暗淡的烛火,想到了自己即将到来的宿命,哂然一笑。 国师啊!国师,若不是朕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