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院售票处,张天翊把微型相机递小雨,小声说:“一切顺利,赶紧送走。”
小雨把微型相机赶紧塞口袋,千言万语只用最普通的三个字表达:“辛苦了。”
微型照相机送给小雨后,张天翊这才长长松了一口气,事先心中一点底都没有,看似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就这么轻松完成了。昨天,张天翊还做了被俘的心理准备,不然的话,他怎么会到紫玫瑰处去说了那么多?还给紫玫瑰出了个题目,希望她以《囚鸟》为题创作一部戏剧。紫玫瑰被关押着是当然囚鸟,张天翊何尝不是囚鸟?看似自由,实际上未必,他也受到很多因素的制约,并不能为所欲为。谁又能不受约束呢?日本人能够做到吗?
任务完成,心情大好,张天翊一身轻松,脸上展开笑容。
张天翊在建设工地观看,白牡丹走来向张天翊打招呼。
张天翊和白牡丹一起看工地,张天翊说:“昨天我去见紫玫瑰了。”
白牡丹大惊说:“您怎么还去见她?她让您丢了这么大的脸,您不应该再见她。”
张天翊说:“紫玫瑰没有说一句对你不利的话,她说白牡丹是个能人,年龄虽小,但才艺出众,假以时日必定会有所成。”
白牡丹悬着的心放肚里,白牡丹过来接任戏院经理心中没底,她最担心的就是紫玫瑰一旦释放就有可能替代她,到时她将竹篮子打水一场空。
白牡丹小声问:“她还说我什么?”
张天翊转身看住白牡丹的眼睛,叹气说:“还是不说了吧?反正她对你的评价很好,她希望你能把中国传统戏剧发扬广大。”
白牡丹小声说:“求您,把她说我的话都说给我听吧!”
张天翊笑说:“她说白牡丹人品不错,她既然有意代替我,您就接受她吧!我的思想出过轨,不再纯洁,已经不配拥有您的爱。她比我更年轻,更漂亮,在戏剧道路上,更有发展空间。”
紫玫瑰思想出轨的话是张天翊加上去的,张天翊这人现在说话水平越来越高,看似普通的一段话,内含很是丰富。
白牡丹的娇脸笑成美丽的鲜花,说:“紫玫瑰姐姐真好,您假如有一天放她出来,能不能跟我干?她可是大人才,戏剧造诣目前无人能及。”
张天翊说:“让她把心静一静,正因为她是大才,我想让她创作戏剧。整天唱《黛玉葬花》,观众会厌倦的。必须创作出有思想内含的,能引起这一时代百姓共鸣的作品。近阶段戏院正在改造,演出受到限制,她暂时不用出来。戏院改建好后,让她出来担任她自己创作的新剧主演。你也要加把劲,好好努力,年轻是你的资本,我相信你一定能把工作做得很好。”
白牡丹突然感觉自己好尴尬,戏院经理职位有可能随时都被紫玫瑰夺去,她感觉自己不可能竞争得过紫玫瑰,不仅紫玫瑰是越剧界代表性人物,还在于紫玫瑰与张天翊之间有着深厚的感情基础。
白牡丹不想失去经理职位,换谁都不想失去。白牡丹看着张天翊轻叹一口气小声说:“紫玫瑰回来后,我把经理之位让她,我当她的副手。”
白牡丹非常聪明,在她看来主动提出,比被动替换结果会更好。
张天翊笑着摇头说:“白牡丹,你这样说就不对了,谁适合当经理,我心中有数。我张天翊不可能把精力全都放在戏院,我有很多事情要办。我既然把这一副担子压你肩上,你就应该全力以赴把戏院管理好。紫玫瑰确实是人才,但她也有缺点,她是朵娇艳之花,魅力无限,然而也容易招凤惹蝶。水性杨花本性要改并不容易,反省只是一时,囚鸟总会向往更远更高的天空。我张天翊只是个花花公子,只是靠家族支撑着我的虚荣,我何德何能能够留住她的心?我有自知之明,将来她想飞,就远远地飞走吧!我给她设置了樊篱,现在想来过于不人道,世人是会指着我的脊梁骨骂的。”
白牡丹的眼睛发亮,看住张天翊的眼睛,小声说:“您不是花花公子,您的思想比天空还高远,听您说话,我越来越感觉哲理深奥,您象座伟岸山峰,屹立在庸碌人群之中,表面的花花公子,实际上是条潜龙,紫玫瑰被虚荣幻想蒙住了眼睛,我因为与你有距离,反而看得更清楚。我好想能走近您,可您却对我关上了心门。我祈求老天,您什么时候能够把心门向我打开,我好走进您的心田。”
张天翊摇头说:“算了吧!还是与我保持距离的好,因为你可以把我看得更清。我并不是好人,我居然把紫玫瑰关押了起来,你应该鄙视我的行为,我这么做至少对艺术不够尊重,体现出来的是封建传统糟粕思想。”
白牡丹轻叹一声说:“今晚来看我表演吧!我想您需要对我进行更多的考察,也许有一天,您会突然发现,飞走了一只孔雀,飞来了一只凤凰。”
张天翊点头说:“给我留一个包厢,晚上我和妹妹一起来看你演出。”
白牡丹大喜说:“太好了,能为您表演是我最大的荣幸。”
戏院开演前,张天翊和翊君坐黄包车来到,张天翊先伏在售票窗口,和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