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天翊气呼呼拂袖而去,小林美子气得拍茶几,差一点把茶几掀翻。 小林美子只能生闷气,对张天翊毫无办法,张天翊骂了她,即使打了她,又能拿张天翊怎么着?就连中将司令官都有求于他。 小林美子哪还有兴致喝茶,她突然感觉衰老了许多,用右手勉强支撑起身体,摇摇晃晃站起来。 张天翊都走了,还留在这里干什么?午饭没吃,前心贴后背,还是赶紧回去弄点吃的,再向大佐报告情况。小林美子猜测,大佐一定非常着急,中将司令官一定气得暴跳如雷。刺客进入太平镇太容易了,光天化日之下行凶后,竟然能够轻易逃脱,这算什么事嘛?在街上的力量已经足够强大了呀!小林美子的眼中垂下泪来,她感到好疲惫,好想躺下睡觉。 张天翊离开玉春书寓后与王麻子一起坐黄包车,来到馄饨店吃馄饨。 王麻子挤着眼对张天翊说:“那个日本臭娘们简直不是人,动不动就打我,上次怎么没给敌特分子一枪打死的呀?” 张天翊大声说:“不说她,一想到她的样子我就恶心,快点吃,吃了我就回去。” 张天翊吃饱馄饨后,就直接回了家。一路上有很多卡口盘查,黄包车时常得停下,张天翊掏出良民证,经核查无误后,才放行。 管家请张天翊来到他的办公室,问张天翊情况。 张天翊轻描淡写说了情况后,管家被吓得不轻,强调从今往后,每次出行,都必须有家丁陪同。 张天翊摆手说:“算了吧!刺客早就逃走了,哪还敢来刺杀?只是中将司令官要买两百万斤粮食,我觉得数量太大。” 管家笑说:“卖给他们三百万斤都没问题,我们正在采购的粮食马上就会运回,好几百万斤呢!我们下手早,市里的粮行到现在都还没有出去进粮食,他们想采购新收的秋粮,我感觉很不妥当,到时一定会出现有钱都买不到粮食的情况。” 张天翊点头说:“市里的粮行有可能低估了灾情,我们不管他们,做好我们的生意就行。” 小林美子回去简单弄了点吃的后,就立即跑往大佐处,向大佐汇报情况。 大佐听后,叹气说:“太平镇有这么强大的反敌特力量,竟然还让刺客逃跑了,这算什么事嘛?火车站军火库被炸,还没有调查出敌特身份。小林少佐,上面对你寄予着厚望,你一定要赶紧搞清楚是什么人炸的火车站军火库,是什么人行刺的张天翊。这次行刺张天翊的歹徒,与稻田袭击张天翊的歹徒肯定是同一批人。” 小林美子点头说:“是啊!必定是同一伙人,可是我们无从下手调查,因为没有丝毫线索。” 大佐想了想后说:“小林少佐,张天翊必须保护好,万一被敌特刺杀,张德恒会把天都捅破,而且跟我们合作的中国人都会人心惶惶,离心离德。” 小林美子叹气说:“张天翊的骨子里存在着反日倾向,我总感觉他不对劲。” 大佐抬手就扇小林美子一个大耳光,厉声:“张天翊从小就这样,我行无素已成习惯,这一点你不清楚吗?张德恒是黑龙会骨干,利用中国人身份为大日本帝国采购中国的战略物资,他在我国的影响力非你我所能比。张天翊即使有问题,也只是小问题,这么年轻,才十八岁,又是张德恒的独苗儿子,哪来政治倾向?你作为特高课特工,受训时教官没有强调过对付这种人的方法吗?一个大男孩都哄不住,你还算什么王牌特工?根据他的喜好,不惜一切代价哄住。什么叫不惜一切代价?要我明说吗?” 小林美子向大佐汇报后,便坐汽车前往县医院,请医生检查伤口。 晚上,张天翊躺在摇椅上看着月亮思考,彩蝶坐小凳上用团扇替张天翊赶蚊子。 组建队伍必须有人手,人手在哪?怎么和军统接上头?张天翊感觉自己是潜伏于日伪心脏中的抗日志士,正在孤身一人抗战,没有组织,没有盟友,他感到好孤独。 彩蝶突然小声问:“大少爷,您不喜欢我了吗?” 张天翊把思绪收回,转身看住彩蝶的眼睛笑说:“哪能呢?我很喜欢呀!” 彩蝶小声说:“您怎么变了?过去您总要我陪的。” 张天翊理解错了彩蝶所说陪的意思,好奇问:“我让你陪着我的呀!怎么了?” 彩蝶噘嘴一脸娇羞忸怩小声说:“我说不出口。” 张天翊瞬间明白,已经好几天独守空房,他也很需要有女人陪着。张天翊向彩蝶伸出手,彩蝶把小手搭张天翊手上,张天翊轻轻揉捏,小声说:“我们是自己人,想做什么只管说。前几天我有心事,忽视了你。去用热水擦一下凉席,等我。” 彩蝶浑身一颤,兴奋之极,连声说好。 在大运河南侧离太平镇二十多里路外的一个荒地上,有一个茅草棚子,太平市军统站长陈小凤正在里面听取执行刺杀张天翊任务的特工小朱等人汇报情况。 陈小凤站长小声问:“你确定张天翊是故意用身体挡住枪口的?” 小朱用力点头说:“确定,张天翊出手太迅速,我不是对手。假如他想抓住我,我没有机会跳出窗户。” 陈小凤问:“在巷子里,面对你手中的枪,他赤手空拳还敢训斥你的?” 小朱点头说:“凶得不得了,他假如不进入,只在巷口喊一声,我插翅难逃。” 陈小凤点头说:“张天翊确实是故意放你走的,只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你再把他在巷子里的原话说一遍,让我分析分析。” 小朱说:“狗日的,你们把老子当成了汉奸,真他娘的天大的笑话,老子做过的事情说出来吓死你们,不过你没有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