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警察能把这些问题及时反映给张昭松,在张昭松看来,胖警察是绝对值得信任的,于是就给他兜了底。
按张昭松的说法,这一次,马耀宗犯了大忌讳。
他为了把张中科拉下马,一味的强调张中科和方博鸿的私人关系太过亲密。还强调说,一个地区的党政一把手个人关系太过亲密,对工作的开展是非常不利的。
他的这种说法,正好让人家抓住了把柄,有人就拿着他和刘光达的大学同学关系说事。
马耀宗和刘光达是大学时期的同学,而且打那时候起两个人的关系就一直非常要好,到现在,两个人各自的家庭还保持着十分密切的联系。
如果由他们俩分别担任平原省的党政一把手,岂不是要出更大的问题?
据说,现在上面对平原省新一届省长的人选安排已经发生了动摇,准备把马耀宗派到另外一个省份,由方博鸿担任平原省的省长,张中科升任郁金市市委书记。
张昭松还说,上面这么做,可以说是一石二鸟,既把马耀宗和刘光达分开了,也把张中科和方博鸿分开了。
胖警察还是有点不能理解。挠了挠头问:“马耀宗和张中科之间的矛盾,是他们之间的事,刘三石只是个无名小卒,在这场是是非非当中根本起不了什么作用,为什么要把他困在这儿呢?”
张昭松看了看胖警察,说:“老乔,看起来你还没有吃透这里面的蹊跷。政治上的博弈,就像是打牌一样,对弈的双方,手里都有大牌,也都有小牌。最聪明的打法,就是拿最小的牌,来逼对方打出最大的牌。”
“这个刘三石,就是张中科手里的一张牌,虽然小,虽然不起眼,但作用却很大。因为他在马耀宗的心目当中是有足够份量的。张中科这样搞刘三石,势必会激怒马耀宗,逼着他跳起来,进一步对张中科采取手段,那样的话,就有好戏看了。”
胖警察摸了摸鼻子,迷迷糊糊地问:“你的意思是说,马耀宗已经知道了张中科在搞刘三石?”
张昭松撇了撇嘴,说:“马耀宗又不是神仙,他怎么可能会知道?把刘三石关在这儿,就是不让马耀宗知道他的去向。目前,究竟是谁在搞刘三石,马耀宗只是猜测而已,越是猜测,他心里对张中科的猜忌就越深,下手也就越狠,他这样做,是在逼着上面改变心意。”
胖警察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说,究竟由谁来担任平原省的新一届省长,上面还没有明确的意见?”
张昭松说:“那有那么容易?毕竟是一个省的行政一把手,上面怎么可能会因为一点风吹草动就轻易的改变决定?眼下,上面对平原省省长的人选,只是出现了两种不同的声音,究竟会怎么样,还要看局势的变化,这时候,谁先沉不住气谁就输了。”
“哦!”胖警察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你的意思我明白了,把刘三石困在这里,又不让马耀宗知道他的下落,就是为了让马耀宗心浮气躁起来,逼着他犯错误。”
张昭松看了看胖警察,说道:“这只是一个方面,刘三石这个人,你千万别小看了他。他虽然只是个不起眼的小角色,但在省城,是能够掀起一些风浪的,有的时候,他的存在,从某种角度上来说,甚至比马耀宗更有价值。”
“哦!”
胖警察又哦了一声,不知道是惊叹还是不屑。
张昭松返回到茶几旁边,从茶几上的烟盒里抽出一支芙蓉王香烟,放在鼻子上嗅着,眼睛却直直的看向胖警察。
胖警察急忙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盒软中华,抽出一支递给了张昭松,说:“张局,你抽这个吧。”
张昭松并没有接,而是直勾勾的看着胖警察手里的烟盒,问:“这盒烟,是刘三石送给你的吧?”
胖警察红着脸,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张昭松又问道:“我听说,你们几个跟刘三石的关系搞的挺不错嘛!怎么?他还请你们喝酒了?”
胖警察紧张坏了,心里想:那些看守刘三石的警察当中,一定有张昭松安插的底细,要不然,怎么刚刚才跟刘三石喝过酒,张昭松这边就知道了?
看起来,张昭松对他并不完全信任,他还留着后手呢。
“张局长,眼下不是正过年吗,我是想让大家伙乐呵乐呵。”胖警察结结巴巴地说道。
张昭松又问:“我听说,刘三石准备让你们几个每天都这么乐呵?”
胖警察慌乱的摆了摆手:“张局长,你放心吧,以后我再也不会跟刘三石喝酒了,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张昭松把烟点上,慢悠悠的抽着,慢悠悠地说道:“你别那么紧张嘛!不就是喝点酒吗?我又没有责怪你。该喝的时候你尽管喝,敞开了喝。”
胖警察更慌了,连连摆手道:“张局长,以后我再也不敢了。”
张昭松笑了:“老乔,你没明白我的意思。我问你,刘三石为什么要请你们喝酒?”
胖警察眨巴着眼,说:“可能是想麻痹我们吧。”
张昭松笑着,走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