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瑶忙用一旁的帕子把手指头擦了,又端着小镜子看那处,竟是被自己戳破了一个洞出来,里头正滴滴哒哒流出脓水顺着大腿往下流,不过几息就把脚下的软鞋给打湿了,碧瑶有些不敢置信的瞧着腿上的浓黄液体,
“啊……”
发出了一声高亢的尖叫声,手里的镜子啪一声扔到地上,四分五裂碎了一地,外头的丫头们听到了声音,忙过来拍门道,
“夫人,夫人……您是怎么了?”
碧瑶摇摇晃晃退到妆台前,光着屁股坐在那处,瞪圆了一双眼,胸口不停的起伏着,气喘如牛,
“无……无事,你们……你们别进来!”
这时节虽是打开房门,这一屋子的恶臭之味只怕是熏人立倒!
碧瑶不让丫头们进来,自己在那处呆坐了一会儿,这才想起取了手帕子去擦那处,反反复复用去了几条帕子,才擦去了脓汁渐渐流得是血丝了。
当下用帕子捂住伤口隔了一会儿又寻了一面镜子看,那处竟很快结了疤,伤口虽是被封住了但里头还是正烂着的。
碧瑶心里跳得厉害,
“这是什么病?怎会如此奇怪?”
他们这一派男女之间本就十分混乱,历代圣主于这房中之术是十分精通,更也很是小心提防这类阴私之病,一经发现必是想法子与众人隔离开来,若是再医治不好便立时按着派里的规矩活埋。
碧瑶想起前头那医女的神情与大夫所说的话那里还不明白!
定是因着病情太过严重,无能医治才分文不收将她们送了出来!
碧瑶脸色煞白,跌坐在那处暗想,
“我……我向来身子康健,从未有过这类病症,这几月又是只跟着圣主在一处,从未与外头男子相交,如……如何得了这病!”
想到这处却是猛然身子一颤,
“方智!”
我……我最近只同方智有过几回,难道……难道是他……
对了……对了……是他……是他……他与我分别了那般久,这其间他在外头做了什么我也未过问过,他这样的世家公子在外头眠花宿柳自是常事,定是他在那私女昌窑子里染上了毛病传给了我!
想到刺花儿也是那毛病,碧瑶立时身子抖如筛糠,
“我……我与刺花儿只伺候圣主,若是刺花儿也得了,圣主……圣主定也是得了……”
忆起仲祀伯那张阴沉狠戾的脸,碧瑶更是脚下一软滑到地上,
“圣主若知晓是我传了这毛病给他,他定会……定会杀了我的!”
只怕那时节能活埋都已经是大幸了!
想到仲祀伯的手段,碧瑶趴在地上手软脚软半点也动弹不得,只觉自己现下就已被人抽筋扒皮了一般,
“怎么办?怎么办?”
碧瑶伏在那处脑子里转得飞快,
“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她还正值青春年少,大好的年华,又得了圣主的青眯,只要假以时日她在这派中必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她不想死!她不想死啊!
碧瑶伏在那地上红着眼圈,手指甲深深的抠入了地面之中,
“对了……方智……方智在外头做了什么只有他自己知晓,我要去问问他,问问他到底得的是什么毛病?这临州城是大魏都城,医科圣手不计其数,只要知晓是什么毛病再出重金请人医治,我……我定……定是会好的!”
想到这处便再也等不得了,趁着夜色让丫头去仲祀伯那处报了身子不爽,仲祀伯现下正为左御河受伤之事烦心,这几日也是无心临幸女色,闻报点了点头只是心中暗想,
“刺花儿也身子不爽,两人却是碰到一处了!”
念头一闪而过却是立时扔到了脑后,碧瑶这厢悄悄遮了面目,自那后头角门出了宅子,身边只带了一个信得过的丫鬟,她先是往那茶室去,向那掌柜的打听方智,那掌柜的闻言笑道,
“夫人,前头倒是有一位公子爷留了信儿在小的柜上,言道若是有人来寻便把这地址给人!”
当下取了一张纸出来,碧瑶接过来一瞧上头写着双履巷甲一百六十六号,当下忙叫了马车往那双履巷而去,到了地头果然寻到一处院子,也不用丫鬟叩门,自己跳下马车几步上了台阶就砸门,
“砰砰砰……”
“方智……方智……”
“砰砰砰……”
敲了不久,里头有人听到应了一声,
“来了!”
碧瑶闻听心里一喜,确是方智的声音,脚步声缓缓响起,走了足足半盏茶的功夫方智才过来,
“吱呀……”
一声打开门,
“方智,你……唔……”
门打开还未开口说话,便有扑面的恶臭而来,忙抬手遮了口鼻,方智脸色青白,双眼凹陷的立在门前,见着碧瑶到来不由的哈哈一笑,
“碧瑶你来了!进来里面坐!”
碧瑶连连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