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厢哄了方妙妙与宋士铭回去竹楼上,方苒苒最是老实也跑到付氏面前哭道,
“娘,大姐姐每回同我们出去便瞧着我们皱眉撇嘴,说我们是野丫头,没大家闺秀的样儿,她不愿跟着我们,我们也不愿同她一堆儿!”
几个妯娌互视一眼,柳氏叹了一口气道,
“你们大姐姐自小书就读的好,现下家里遭逢大变,你们大伯父又远在京城不知凶吉,你们且让着她些吧!”
方琳琳扯袖子擦着脸上的鼻涕眼泪气道,
“哼!她姓方,我们也姓方,她是大家的小姐,我们也是,现下家里成这样了大家都过的辛苦,也没谁欠她的!”
“就是!”
方欢欢、方喜喜也齐齐冲着竹楼上鼻子里出气,正巧甄氏下来瞧见了,不由又指着方琳琳怒道,
“你还待怎地?”
方琳琳撅着嘴退了两步躲到柳氏身后,
“娘,你别打我了,我知错了!大不了我们以后让着她便是!”
嗤!多大的人了,还要跟长辈们告状!
成日里摆出一副假模假样的嘴脸给谁看?你瞧着我们不顺眼,我们瞧着你还嫌恶心呢!
几个丫头畏于竹竿威力也不敢炸毛,只是平日里更不同方妙妙说话了,方妙妙被妹妹们孤立,心里难受倒是越发亲近对自己体贴的宋士铭了,到了后头砍柴、寻野菜都是两人做伴。
若是按着以前的方妙妙,眼里那有宋士铭这外头来的孤小子,只是今时不同往日,宋士铭成了她在这谷中唯一的朋友,两人却是越走越近,亲密到了无话不说。
这厢方妙妙想起京城的父母偷偷哭泣,宋士铭陪着她也是默默流泪,
“妙妙姐,你的亲爹娘总还是自小伴了你长大,我……我却是早早死了亲娘,我那爹也是远在京城,从小没见过一面此生也不知能不能相认……”
方妙妙闻言止了眼泪倒有些好奇问道,
“你……你不是六叔自外头领回来的孤儿么?怎得还有爹爹在人世么?”
宋士铭左右瞧了瞧,见这处只他们两人,这才凑过去悄声道,
“妙妙姐,我是义父外头领回来不假,只是义父却是奉了当今圣上之命将我接回方家的……”
方妙妙瞪大了眼,
“为何会是当今圣上……铭弟你……你的身世有何蹊跷?”
宋士铭在她耳边悄悄道,
“我乃是当今圣上亲子,早些年流落在了民间……”
“啊……”
方妙妙伸手掩了樱口,
“你……你说的可是真的?”
宋士铭道,
“妙妙姐,这事儿便是家里人都不知晓,连几位婶婶都不知晓的,你且要给我守了秘密……”
说罢将自己如何从豫州到了蜀州,宋老六如何同他讲的,方崇岭如何讲的都一五一十讲给了方妙妙听。
方妙妙虽是读书不错,却是养在深闺少通世事,这些日子又与宋士铭十分亲近,对他的话自是不会怀疑,当下不由心头狂跳,
“你……你竟是皇子!”
宋士铭拉了她的手道,
“妙妙姐,你放心以后我若是回了京城,定也要带着一起去见我父皇的!”
方妙妙脸一红,
“你见你的亲生父亲与我何干?”
宋士铭见她脸红自己也忍不住脸红心跳,
“妙妙姐,你……我……我以后若是被接回朝中,你……你……你愿意嫁给我,做我的皇子妃么?”
方妙妙被他拉着手不放,头低低垂到胸前,小巧的耳廓都红透了,声如蚊咛,
“我……我……我还比你大了近两岁呢!”
宋士铭忙两手抓紧了她,
“只要是妙妙姐,慢说两岁便是六岁、八岁我也愿意的!”
方妙妙羞得抽了手转过身子不敢接他的话,宋屻波在后头忙举手发誓,
“妙妙姐,我宋士铭若有虚言必遭天打五雷轰……”
……
方妙妙也不是傻姑娘,那厢情浓意切时说的话当时信了,回过味儿来心里难免犯嘀咕,宋士铭真是皇子么?
她不觉着宋士铭是骗她,倒怕他被别人骗了!
只是家里知情人都走了,二叔祖也不在,六叔也不在,连三叔祖与三叔祖母也不知了去向,她不知应去问谁,想来想去却是想起了六婶,六叔收养宋士铭这其中的缘由怎么也应要讲给六婶听的。
只是这话也不能就这么去问六婶,若这事是真的,六婶必是不能说实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