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大夫自不能在蜀州城附近,方城只得赶着马车尽往那偏僻乡村而去。
马车这一路到了一处无名的小镇,一条街道上头只有一间不起眼的小药铺子,里头一面墙是药柜子,一个白发白胡的老头儿坐在里头。
几人下了马车背了人往里头去,老头儿过来摸脉提笔开了药方,亲自抓了药,又瞧了其余几人的伤势,
“都是外伤不碍事”
又抚着胡子道,
“这几位小哥的伤口不深只需换上几回药便能止血收口了,躺着的这位小哥却是失血过多,需好好调养,今儿晚上他怕是要发起高,你们要小心照看”
“多谢大夫”
方尔清摸银子给他,那老头儿瞧了瞧几人,他这一大把年纪这类事儿见多了,倒也不以为怪,瞧着这几个年轻人不似坏人模样,想了想道,
“我瞧着几位的样子只怕是还没有落脚之处,镇上的客栈人多嘴杂,出镇两里有一处小村庄,可在那里寻到宿处”
几人再三谢过老大夫,这才驾了马车离去。
出镇两里果然寻到了一处村庄,一个村里十几户人大多过的清贫,寻了一户瞧着干净的人家敲门叫人,进去与那新婚的小两口一讲,便把院子包了下来,那小两口子捧了二十两银子,欢欢喜喜提了换洗的衣裳回娘家去了,将三间房和一个院都留给了方仁几人。
方仁、方智便在这处养伤,方季明则被他们趁夜埋葬在了村后头的青山之中,这厢做下记号以留后迁坟之用。
几人跪倒在地磕了三个头,
“明叔,待我兄弟报仇雪恨再来将您迁回方家祖坟”
第二,方智自昏迷中醒来,
“大哥”
方智脸色苍白,嘴唇干裂,眼神倒还清明,方仁瞧了欣喜道,
“醒了醒了就好”
方智胜在年轻底子又好,只要醒过来回复起来便快了。
又隔了两几人便商议去向,方仁沉呤良久道,
“事到如今我自也不能瞒你们了”
这厢便将家中人早已于当晚离了方家堡之事讲给了几人听,几人听了又惊又喜,都你望我眼,我望你眼,拍胳膊搂肩头,欢喜的不知如何是好。
他们这些都是阿爷亲点了留下的,当晚就被调到了前院,后院的事儿他们却是一点儿不知。
方忠埋怨道,
“大哥,你为何不早说害得我伤心难过,还当爹娘和妹妹都,那五哥可是还好”
方仁应道,
“老五是跟着三婶一道儿走的,想来应还安好”
方诚也问,
“仁哥,我那兄弟可还好”
“方斌早前就跟着六叔在外头跑,应是无事的”
一旁的方尔清却是黯然不言,他爹在前院做管事,娘也是前院管着厨上,那一晚并未逃出去。程越明白他的心思抬手拍了拍他的肩头,无声安尉着他。
方诚想了想沉声道,
“大哥,家中可是早得了消息,才将人撤走”
方仁摇头道,
“这事儿我当时也不大清楚,不过现在想来应是与京城的方家有关,阿爷接到信已是那天将黑了”
事发突然,方崇岳只得先安排了家中女眷与幼儿先走,本估摸着官府抓人还要几,便留下来打算安置家中的下人,却是没想到当晚就被人打上门来满门尽屠。
程越听罢言道,
“幸好大阿爷安排得当,总算能保得家中妇孺弟妹们安好”
他是方家收养的义子,自小在方家如亲生一般待着,家中上下都是他的亲人。那一晚程越只当家中亲眷数被杀,心中痛苦悲愤可想而知,如今得知他们多数平安,是又悲又喜,心中五味杂陈。
方智半躺在上也是心下激动,
“这就好这就好他们还在就好”
方忠问道,
“大哥,那现下我们可是要去寻他们”
方仁点头道,
“待四弟的伤势大好,我们便去寻六叔他们”
“大哥可是知晓他们现下在何处”
方仁有些愧疚的瞧了方智一眼点头,
“知晓”
他前头以为方智有些蹊跷,心中对他起了疑心,但经了劫狱这一回方智拼死护他们逃走,他才知晓方智还是他们的好兄弟
“这阵子我们便呆在这处,等四弟伤好了,我们便去寻六叔他们去”
隔了一卧龙镇上,左御河便收到了消息,展开信鸽腿上取下的绢条,一目十行看过之后不由的哈哈大笑,
“好好来人啊”
有人进来应道,
“宗主有何吩咐”
左御河笑着将绢条在手中一点点揉碎,
“叫儿郎们预备着,我们这几就离开卧龙镇”
“是”
左御河翻过手掌瞧着那绢条化成粉儿,悉悉索索落到地面之上,眯眼看向窗外,二楼的小楼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