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给郑家三郎生儿育女,她性子刚烈不愿与人分享夫君,郑家三郎也是爱她至深,一切由着她作主,到害得他无人送终,自家也是孤独终老! 是她对不起三郎啊! 方静却是被这般勾起了心事,呆坐在院中心中伤痛,只是她禀性刚强也做不出哭哭啼啼之事来,只自家憋在心里难受。 丫头婆子们知她性子,见她这般呆坐便晓得她是心里难受了! 这些人都是自小就跟着她,随着她出嫁郑家又随着她回到了方家,瞧着她这样儿也是心疼,贴身的丫头穗儿知她心事,过来道, “小姐……小姐……,以后九小小姐来便将她送回去吧!” 方静闻言摇了摇头, “罢了!她以后愿来便来,你们也不必赶她!” 唉!自己是寡居之人本就不详,这家里的嫂嫂们都觉着女孩子家练武粗鲁难看,柳茵茵更是一个呆板守礼之人,她那里会喜欢女儿与自家亲近,只怕以后小九儿被管束着也不会来了! 想到这处方静心里又是一疼, 若是我能为三哥生下一儿半女,总有一个陪在身边,那里会是这样的光景! 方素素小小的人儿却是不知晓自家这一趟竟勾起了姑姑的伤心事,这一头娘亲正气鼓鼓的瞪着她, “姑娘家家便应多学些女红针线,舞枪弄棍有什么好看的!” 方素素也不知为何,听了亲娘的话心下很有些恼怒,当下皱起了小鼻子,眼一瞪,发起脾气来, “偏要练!娘……我就喜欢耍刀!” 柳氏听了气得不成 这孩子几时这般忤逆过大人!怎么去了一趟方静那处倒把脾气教出来了! 当下气道, “你这孩子怎得这般犟性,你瞧瞧你姑姑,眉目生得也是不错,却是练武练的身子粗壮,女儿家的柔美半点不见,小心以后不好寻婆家!” 论说起来方静样子虽说不过中人之资,但身姿健美,虽比一般妇人生的高大壮实些,但比例匀称,胸高腿长,身上肌肤紧致细腻,透着健康的小麦色,落在男子的眼中,却是有着别样的魅力风韵。 只是如今的大魏风尚不似初立朝时,喜欢妇人健康丰腴,有多子多福之像,现时大多爱妇人柔弱削瘦,肤白腰细,女子也以细腰肤白为美,似方静这种在柳茵茵瞧来,倒是觉着少了恭顺,缺了柔美。 方素素听了亲娘的话,她那知什么婆家不婆家,只是瞪着一双大眼儿问道, “婆家是什么?寻不着便不寻就是了!” 柳氏被她弄得又好气又好笑,自觉与稚气的女儿掰扯不清,当下只是沉下脸道, “总是,不许你再去打扰姑姑了,更不许耍刀!” 方素素自来是个好脾气的姑娘,大人说是什么便什么,少有哭闹不依的时候,只是这一回她却是无论柳茵茵如何哄骗威慑都只是摇头,一心想要学方家的刀法。 自那日起,这小人儿每晚里做梦都要梦见那身着劲装披甲骑马的女将军,或是在上阵杀敌,或是在练拳耍刀。 她在梦里瞧着那位女将军面目模糊,醒来时细想也想不起她样儿,只是一招一式一举一动,却是没来由的熟悉,瞧见她耍刀自家那手脚也不由的发起痒来,有时便觉着自家就是那女装军,威风凛凛骑在马上,身后跟着无数军士,那战场上号角一起,只觉心里热热的,整个身子都要烧起来了一般。 因而她日日睁眼醒来都嚷着要练刀,这时想起来自家还有一把刀在姑姑那处,吵闹要去拿回来。 柳氏那里肯让她去取刀,便变着法子的哄她,让奶娘领着她四处乱逛,就是不去方静那院子,只巴望着小孩子心性隔几日便忘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