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褚燕思绪万千,从褚云跟自己说了这二日自己的所见所闻,再到褚云一个劲的夸赞白渊是一名世所罕见的清官、好官。
大概就是那种人世难觅,上辈子擦身而过上万次,这辈子才能见到的那种人。
那么他褚燕就真的做错了一件事——不问青红皂白劫掠了白渊的钱粮,更关键的是钱粮早已分发给了弟兄们,他无力偿还了。
只抢贪官污吏和哄抬物价的奸商,是褚燕一贯执行的抢劫标准。
他做事向来恩怨分明,不管这些关于白渊事件的真是假,他一定会去弄个明明白白。
只是尽管如此,入城后,他也无法保证阿桃阿伟两兄弟的安全,毕竟他们先伤白渊在先,后来又想深夜偷袭白渊一行人。
恐怕双方之间的仇恨,是没那么容易只言片语化解的。
“好兄弟!”
褚燕无奈的摇了摇头,心中苦笑,这个选择他也不知道是对是错。
更加重要的是,褚燕的这个妹子还说了那样一句话:
“这辈子,我只想嫁给白渊。”
两兄妹自小相依为命,褚燕对褚云非常溺爱,褚云不管有什么要求,褚燕都会全数应允。
这一次,也同样不会例外。
如果白渊是一名明主,他褚燕愿意尽心辅佐,鞍前马后,如果白渊和其他官吏一样,是一丘之貉,他同样可以带着褚云杀出重围,让褚云死了这条心,也未尝不可。
“如果有什么意外,保护好云儿。”褚燕对着阿桃阿伟两兄弟叮嘱道。
二人抱拳道:“诺。”
……
四人入了真定县,四处探访打听了足有一个多时辰,这才确认褚云所言非虚。
褚燕确实错了,他劫掠了不该劫掠的人,一个体恤民情的县令不应该被那样对待。
真定县衙。
为数不多的县吏,打起了十二分精神站立在县衙内外,面对“飞燕军”的匪首,他们根本不敢有丝毫马虎。
“主公,褚燕来了。”
梁天腰胯着一柄环首刀,大步流星直入厅堂。
徐晃本能的提起手中的兵器,急忙问道:“来了多少人?”
“四个人,就在县衙外。”
“带他们进来吧。”白渊挥了挥手道。
片刻,褚燕、阿桃和阿伟三人身手紧缚着麻绳,踉踉跄跄的从县衙大门走了进来,褚云紧随其后,大有一副负荆请罪的意思。
白渊主动迎了上去,扶住褚燕:“飞燕将军这是干什么?”
三人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褚燕更是感到羞愧难当:“戴罪之人,不敢妄称将军。”
“将军力战公明和云长而不败,世所罕见呐。”白渊说道,“来人,给飞燕将军松绑。”
“慢!”褚燕大喝一声,“今日我带兄弟前来负荆请罪,还请大人能够从轻发落。”
白渊脸色微变,反问道:“将军何罪之有?”
褚燕沉声说道:“罪一占山为王,罪二劫杀朝廷命官,罪三抢夺官军钱粮。”
白渊看向程昱,问道:“仲德先生,飞燕将军所犯之罪该如何处置?”
程昱答道:“依大汉律例,条条死罪。”
褚燕依旧面不改色,继续说道:“罪在我一人,与云儿和我的两位兄弟无关。”
感受着空气中微妙的气氛,褚云娇喝道:“白渊,别忘记你答应过我什么,你是要出尔反尔吗?”
“算我看错了你!”
“那姑娘以为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白渊说着猛地抽出腰间佩剑劈向褚燕。
这突然的一剑来的实在太快,快到没有一个人来得及做出反应。
众人惊讶地看着突然拔剑的白渊,身后的阿桃阿伟两兄弟想要挺身而出,但是她们的身体被麻绳束缚,又跪倒在地根本是有心无力。
“白渊!”
这一刻,褚云吓得花容失色、脸色煞白尖叫一声,就用双手遮住双眼,再也不敢看。
她最担心的事,就这么发生了?
她错了。她就不该带大哥回县城。
“大哥是我害了你……呜呜呜……”
……
手起剑落,白渊干净利落的为三人切断捆缚在身上的绳索。
三人激动之情无以言表,抱拳道:“谢大人!”
“大哥……”
几乎带着哭腔,褚云一把冲入褚燕怀中,紧紧地将其抱住。
白渊说道:“我既然有言在先,就绝不会食言。”
一旁的阿伟见形势缓和,也放下了敌意:“大人,前几日多有得罪,我兄弟二人……”
徐晃怒目而视:“哼,我家主公的伤势可是至今未愈。”
“公明!”白渊喝止了徐晃,沉声说道:“我说了,过去的事既往不咎。”
有了白渊这句话,阿伟阿桃就像重获新生一般,如释重负。
“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