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要靠近,退下。”其中一位护卫出声喝止道。 “这琴声,怎么听着有些古怪?”白渊身后的程昱开口道。 白渊回身一看,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站着雪儿、郭嘉、程昱和旺财四人,自己只顾着循着琴音而来,将这四人忘得一干二净。 自从练了白氏剑法之后,白渊的全身感官都变得更加的敏锐,稍微有些风吹草动,自己就能大概辨别方向,让自己有所警觉。 可是自己刚才根本没有察觉到自己的身后还跟着四个人? 如果说只跟着雪儿一人,那还能理解她的身法轻巧,可是郭嘉、程昱和旺财三人并不擅长武艺,而且步伐沉稳有序,自己怎么会没有丝毫感受到? 唯一的解释是,自己受了刚才的琴音影响,导致自己的听觉发挥失常。 如果在琴声之后,有人对自己施下杀手,恐怕自己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白渊不由捏了一把冷汗,看向程昱:“先生也听到了琴声中的古怪?” 程昱沉声说道:“方才听这人奏曲,琴音犹如,如果不是指法熟练、音律造诣极高,定然无法做到。若不是刚才他的曲风大变,这琴声当是仲德有生以来第一次听到得妙曲。”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这先生为什么突然曲风骤变?” 听了程昱的分析,郭嘉点了点头沉声道:“确实是世上罕见。” 白渊看了看门前的护卫道:“两位壮士,我们几人只是钦佩先生的琴曲,还望两位禀告屋中之人。” 另一位护卫喝道:“几位,刚才的琴曲乃是我家小姐所奏,实在不便相见,请回吧!” “小姐?”白渊、郭嘉和程昱同时惊呼道。 三人心中震撼无比,这样的琴曲,竟然还是出自一位年轻女子之手。 “此曲是我自己所谱,至今未曾命名。”屋内的女子突然开口道。 “自己谱写的曲目?” 听这声音,这说话之人年龄尚幼,就能奏出这样的琴曲。 虽然这东汉末年的音律大师白渊一个也不认识,不过要说东汉的才女,好像有个蔡琰蔡昭姬似乎和他父亲一样通晓音律。 难道这屋里的人会是蔡琰、蔡昭姬? 白渊试探道:“屋内可是昭姬姑娘,我听你方才所奏,琴曲过半压抑沉闷,似有难解之事?” “你……” 蔡琰心头一紧,本想说你怎么知道自己有心事,但是对于一个陌生男子,她并不打算继续搭理说话之人。 护卫沉声道:“休要再胡搅蛮缠,无中生有,各位请回。” 白渊说道:“既是这样,我等就此告辞了。” “等一下。”蔡琰幡然醒悟,问道,“你方才称我昭姬姑娘,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蔡琰,真的是蔡琰蔡昭姬! 这个东汉第一才女,只是她的一生命运实在是令人唏嘘不已。 年少嫁给河东卫仲道,夫君早亡,年纪轻轻就守寡回到了家中,而后又被匈奴掳去十几年,还给匈奴人生了几个孩子,最后被曹操重金赎了回来,改嫁他人。 作为一个女子,半生颠沛流离,诸多波折,当真是命运多舛。 白渊心想,现在还是光和六年,在颍川遇到这位才女孤身一人,只有两种可能,要么远嫁河东,要么丈夫已经去世,正准备回家。 听到蔡琰一问,身后的雪儿也是眉头一蹙,白渊以前从未踏出上党,怎么会跟这个姑娘有相识? 白渊笑道:“我猜想当世精通音律的当属伯喈先生,能有如今造诣的自然只有他的女儿昭姬姑娘了。” 程昱抚掌大笑:“哈哈,原来是蔡伯喈的女儿,怪不得能奏出这样的妙曲。” 郭嘉也附和道:“不愧是蔡大家的女儿。” 蔡琰淡淡的道:“既然还认识家父,你是何人?” 白渊说道:“学生姓白名渊,未曾与令尊相识,令尊的事迹,我也只是听王允王大人提起过。” 他在赌,这个王允和蔡邕必然相识,王允此时虽然未升任三公之位,但是自己认识的牛逼东汉文人,好像也只有王允一个了。 蔡琰说道:“既然是听王伯父提起,那就没错了。白公子,不如权且进来坐一会吧。” 雪儿轻喝一声:“白渊……” 白渊说道:“我去去就来。” 雪儿冷哼一声,当着众人暂时不与白渊计较。 果然,蔡琰也认识王允,而且听蔡琰的意思,好像王蔡两家的关系,还不一般。 护卫阻拦道:“小姐,万万不可。” “不碍事,我隔着屏风与白公子闲聊片刻。” “诺。白公子请吧。” 进了屋子,白渊只闻到一股幽香沁入心脾,让人神情舒畅。 白渊问道:“我听昭姬姑娘最后的琴音杂糅沉重,似乎有难言之隐?” 屏风后的蔡琰轻叹了声气:“我刚才弹琴一时心乱如麻,却被白公子听了出来。” 言谈之间,蔡琰把白渊当做了自己的知音。 白渊试探道:“昭姬姑娘,此行难道是要去河东?” “你怎么知道?” 看来自己的猜想没有错,这个蔡琰此刻恐怕是正要被蔡邕送到河东卫家,可是河东那个卫仲道身体一向不好,这个蔡邕是怎么想的,把自己女儿往火坑里推? 白渊说道:“王大人曾说令尊有意将姑娘许给河东卫氏,没想到竟然这么快……” 既然决定让王允背锅,就暂时把所有的锅都丢给这个王允再说。 蔡琰的眼中闪过一丝落寞:“没想到家父这种事也跟王伯父说了。家父早年为宦臣所陷害,蒙河东卫氏相助,才能远避江南,这婚约,也是……” 她继续说道:“没想到王伯父,对你知无不言,想来王伯父十分器重你才是。” 白渊根本难以想象,如今这个当世大儒的女儿,日后会多次改嫁,还被匈奴掳去十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