嗅着淡淡的醇香,白渊看了看碗中有些浑浊的酒。 他摇了摇头,端起碗将碗中的酒一饮而尽。 和上党的酒相比,这颍川的酒一入口就给人一种温和、饱满的感觉,就好比是一位未出阁的姑娘,令人魂牵梦萦,让人喝了一次,还想要喝第二次。 “啧啧。” 他发出了一声享受的声音:“这酒的味道倒是不错。” 虽然这酒没有后世的白酒那么浓厚,酒色还有些浑浊,如果用现代的标准来定论的话,最多是十度不到的酒精度,但是味道却也不输给后世。 雪儿眉头一皱,拿起酒碗端庄的一抿:“嗯。比我们那的酒好喝些。” 白渊又给自己的酒碗里又倒满了酒,猛地又是一碗下肚,笑道:“确实好喝,哈哈。” 突然身后传来一句略带稚气的声音:“大兄,这酒可不是这么喝的。” 白渊朝着身后看去,原来这酒馆之内除了自己二人,还有二人正坐在自己身后。 这二人中,其中一人长发垂髫,长相有些清瘦,打扮的一副少年模样,白渊从他的眼眸中隐隐看出一股韧劲。 而另一人正和白渊背靠着背,只见这人头上冠着一顶精致白玉冠,一身儒装正坐在酒桌前,虽然看不到容貌,给白渊的第一印象是,这个人很讲究。 “哦?”白渊笑道,“那这酒该如何喝?”他侧着身子看向方才说话的少年。 “兄台,你方才那么饮酒,实在是糟蹋了酒!”少年拿着一个空酒碗,起身走到白渊身边,“不如不才为兄台示范一遍?” 白渊闻言,微微颔首。 少年将酒倒了半满,平胸而举:“这酒中,包含人生五味陈杂,饮酒就如品尝人生百味,乃人生第一大乐事!” “哦?”白渊饶有兴致的看着眼前的少年。 少年将酒碗端到自己鼻前,轻轻嗅了嗅:“这第一步,应该是嗅酒香。倘若这酒香不在,那这酒,不喝也罢。” “这第二步,当是小饮一口,让舌尖感受这酒的醇厚。”他轻轻的抿了一口。 “而这第三步!” 他缓缓地站了起来,绕了桌案半圈,将余下的酒一饮而尽,才说道:“等你感受到这酒的甜味之后,将这酒尽数饮下,方得饮酒之乐。” 白渊疑惑道:“还有这种门道?” 说着他也倒了一碗,依法炮制,可是怎么尝也没有等到甜味。 少年忙劝道:“大兄,太过急切了。我再为你示范一次。” 说着拿起酒坛又往自己的酒碗中倒入了不少酒,再喝了一次。 “哈哈。小兄弟不要被这小子骗了才好!”男子转过身来笑道,“这小子借着教你饮酒的幌子,骗你几杯酒罢了。” “先生莫要胡说,这酒自然是要好好饮的,否者岂不是浪费了这酿酒之人一番苦心?”少年眉头一皱,辩解道。 白渊看向说话的男子,这男子相貌平平,下巴还蓄着长须,约摸有四十岁左右。 白渊将一切早已看在眼里,不过是些酒也没必要跟这个少年计较。 “这点酒,何足挂齿。”他说道,“而且我听这小兄弟说的也有些道理。” “是也,是也。” 少年快步坐到白渊身边,拍了一下白渊的肩膀笑道:“先生自己不讲究,让别人也胡乱喝酒,是何道理?” “先生不如与我们合坐一处?”白渊转身大喝一声:“小二,再上些酒菜。” “来,今日听君一席话,暂凭杯酒长精神。”说着,白渊为二人倒满酒水。 闻言,男子细读几遍,笑道:“小友好文采,出口成章,听你口音似乎不是颍川人士?” “我兄弟二人,是上党人士。”白渊说道,“今朝有酒今朝醉,两位,我先干为尽!” 少年嘿嘿一笑:“好一句今朝有酒今朝醉,我也干了。” “小友也是性情中人。” 说着,男子拿起酒碗喝了一口:“只是……这仙师赠符,千载难逢的机会,小友为何不去?” 白渊起身眼睛紧紧地盯着男子,久久不发一语。 突然,他仰天大笑一声:“确实是个好机会!” 男子听了白渊颇有深意的回答,笑道:“浪费了这次机会,当真是可惜了。” “可惜在何处?”少年再次为二人斟满酒,“喝酒,才是人生第一大幸事。” 男子看着意犹未尽的少年,摇了摇头笑道:“这小子,天天在此胡说八道,此地的百姓见到他便躲,也就小友你信他。” 少年说道:“先生错了。塞翁失马焉知非,大兄失去了一道符篆,不是还有你我作陪吗?” “小兄弟所言不差。”白渊点头说道,“正所谓酒逢知己千杯少,饮酒无论出处,在于和谁饮。” 男子眼前一亮,举起酒碗一饮而尽:“小友,妙语连珠,生平所见。不知如今在何处谋职?” 白渊心道,这是在问自己有什么工作,可是自己好像从小到大,还没有干过什么正经事。 “白身。”他淡然道。 “先生哪来那么多问题。”少年有些不满,“大兄也说了,酒逢知己千杯少。这酒喝便喝了。” 白渊看了看微醉的少年,摇了摇头。 没想到这颍川不仅出奇士,还出酒鬼哩。 男子微微一笑:“不知小友今后可有什么打算?” 喝着我的酒,还问东问西,白渊当下有些不满:“先生一坐下,便问东问西,是何缘由?” 少年脸上闪过一丝精芒,笑道:“大兄勿怪,先生酒量有限,喝了酒就爱说些胡话。” “是我失言,失言了。”男子在酒桌上翻弄着酒坛,却发现数坛酒早已空空如也。 他说道:“郭嘉,快去喊小二再送几坛酒上来。” “好嘞。”郭嘉笑道。 “小兄弟,再顺便要些菜食。”看着桌案上被吃的精光的菜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