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书呆子白渊吗?” 看着满脸是血的白渊,又有人嘲弄道:“快去找个大夫看看吧。别吓出一身病来!” 白渊好像根本没有听到这些人的冷嘲热讽,双眼依旧凝视着重伤昏迷的大哥,心中忐忑不安,轻喝一声,策马朝着白府而去。 人群中有人大笑道:“哈哈,这就吓跑了!” 这时,城门下走入一个骑兵,身着一身普通兵士的甲衣,脸上布满了鲜血和尘土,看不清长相,眉目间还泛着森然的杀意,让人与之对视都感到阵阵寒意。 王江看着这个骑兵,无意间注视到了他身上被鲜血渗透的甲衣,以及腰间未曾染红的黄袍。 这样的气势又身着黄袍,不会错的,他就是那名一夜间传遍上党的黄袍将军! 王江当即一拱手道:“将军辛苦了。略备了些酒菜请将军笑纳。”说着,身后的随从将酒菜高高举起,让马上的徐晃食用。 马路对面的李丰也观察到了王江的异常举动,能够让王家家主这般礼遇的,除了城内张太守,应该只有那位传闻中的“黄袍天将”了。 李丰也不甘示弱三步并两步,亲自拿起一个热腾腾的水囊递到徐晃身边,朗声说道:“将军英勇,囊内温酒供将军驱寒。” 此水囊通体光滑平整,外观制作精细,以李家在上党城内的影响力,也只拥有两个,这次还特意灌入温酒,想赠予眼前的黄袍将军和张杨,可谓是用心良苦。 在这漫漫寒夜,将士们又刚刚经历了一场殊死大战,现在如果有一壶热酒暖肚,简直就是人生一大快事。 徐晃身后的一名护卫咕噜噜的咽了口口水,心中门清,这么好的待遇绝不会轮到自己。 他们二人都在赌,身前的这位黄袍将军不止是“天兵天将”,更是上党百姓的救星,因为上党之围能解,这位将军必然居首功。 如果能够请到这位将军回自己的府邸歇息,就无异于告诉这城内的百姓,自己家族和这位将军有些微妙的关系,一旦坐实了这层关系,将这份功绩独揽。 张杨不仅不会明目张胆的怪罪自己,而且将会让自己的家族成为这次解上党之围的大功臣,再利用自己家族在上党的影响,就能成功让自己的家族在这次上党之围中获得绝对的民心。一举多得! 李丰眯着眼看着徐晃放下手上的缰绳,将手伸向自己这边,嘴角泛起了笑意。 其实徐晃想拒绝,他并不需要眼前这些人的善意,他只想快点跟着白渊回到白家,看望一下白武的伤势,但是碍于情面也不好推辞,正不知如何是好。 “你们在干什么!”身后传来一声怒喝。 经历了一番血战,张杨手握着一柄血淋淋的长刀冷冷地看着眼前的王、李二人。 这二人族内亲人在上党城内多身居要职,影响力可谓是只手遮天,但是他们不仅至始至终没有参与这场上党的保卫战,而且还不顾百姓死活,企图带着家眷逃离这上党城。 所有的一切,他都看在眼里。 看见盛怒的张杨,李丰连忙拿起另一个水囊,递给张杨,赔笑道:“太守大人,这是给你的。” 这二人的账,自己迟早会跟他们算。 张杨冷哼一声:“公明,我们走!” 有了张杨的这句话,徐晃再也没有了丝毫犹豫,跟着张杨直奔白府而去。 留下王江、李丰二人愣愣的站在原地,朝着身后跟来的大军,大声道:“各位辛苦了,这些酒菜,犒劳各位胜利归来!” 一名兵士上前喝道:“你们两个凭什么替太守大人犒劳三军将士?”一道寒光从二人身边扫过。 王江看这兵士装扮普通,就打算辱骂一通,被身后的护卫捅了一下后背,那人在其身后轻声说道:“这是刀子,张太守的贴身护卫。” 他转怒为喜,强笑道:“刀将军辛苦了。” “哼,我可无福消受。”刀子怒斥一声,跟着张杨而去。 身后的众多兵士已经一日一夜未曾进食,本以为能够在城门口饱餐一顿,眼看太守和刀子都未食用,自然也不敢伸手,纷纷离去。 看着一个个离去的兵士,王江的脸上浮现一抹阴翳:“岂有此理,区区护卫也敢对我这般傲慢。” “刀子是么,你会为了今日的话后悔的!” 二人未能成功拉拢到徐晃,心中郁闷,最后带着随从护卫悻悻离去。 上党之围终于是解了,街上的百姓也纷纷散去,这一夜终于可以睡个好觉了。 此时的白府却灯火通明,热闹非凡。 白家长子白武重伤昏迷,上党郡太守入城后,竟然没有回到太守府,直奔到了白府。 张杨亲自登门白府,这在白渊记忆中第一次,以往张杨有什么事情都是直接遣府中兵士来传唤一声。 白府不同于王家和李家,在上党经商多年,从未染指上党城内盘根错节的士族关系。这一战,也让张杨彻底的看清了上党的士族现状,上党危难之际,却只有商贾之家的白家肯倾全府之力,护卫上党。 上党城,是该好好整顿了。 张杨嘱咐道:“快去将全城最好的大夫请来。” 刀子弯着腰低声道:“太守大人,可是眼下已是深夜,恐怕大夫们已经睡下了……” 张杨脸上有些不悦,怒斥道:“没有白家的上党城,他们还睡得着觉吗?” 刀子遂不敢多言,领命离去。 张杨吩咐完后,快步走到白武的房门外,刚好遇到从内出来的白非,安慰道:“白兄,我已命人去请全城最好的大夫,贤侄必然无恙。” 一声白兄,无疑将张杨和白非的关系拉得更近了。 看了一眼浑身鲜血的张杨,白非作揖道:“劳太守大人挂怀,老儿替白武谢过,不知太守大人还有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