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前,二十多个家奴个个手执木棍,站在道路两旁,目光如炬。 正上方坐着一个中年男子,面带怒意,虽然男子看上去身板健硕,孔武有力,但是男子的须发已然有些斑白,想来已经年过半百。 男子身旁坐着一名美妇,面容姣好,眉头紧蹙,正是白夫人。 她的手挽着身旁的雪儿,此刻的雪儿双眼通红,自是受了委屈。 白夫人身后还有几个婢女正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白渊白武二兄弟虽然年龄差了足有五年,但看上去却一般高大,夹带着瘦弱的白成,将白成在堂前重重地一扔。 在白渊的印象中,这么大规模的召集家奴婢女,除了过年迎新,好像还是第一次。 白成低着头,跪在地上,不发一言。 白夫人看着鼻尖血迹未干的白渊,心疼不已,疾步上前,关切道:“渊儿!没事吧,快让娘看看,这是怎么了!“说着瞥向白成,“岂有此理!连主子都敢打!” 白渊顿时哑言,看向此刻脸色微红的雪儿,四目交簇,急忙闪避,却又恰巧盯着雪儿已经发育了的胸脯,一股热流从鼻孔中再次喷涌而出! 白非将一切都看在眼里,一改严肃的面孔,饶有兴致的点了点头。 摆了摆手,白非目光凌厉的看向跪倒在地的白成:“事情我已经听说了,来人!将这个恶奴拉出去乱棍打死!” 雪儿自小善良,眼眶通红,但还是不忘替白成求情:“父亲,白成无父无母已是可怜,不如饶他一条性命算了反正,应该他也没看到什么” 一边说着,一边眼睛偷偷地瞄向白渊。 白渊连忙阻止:“雪儿,决不能就这么放过这个畜生!” 转过头瞪了一眼白成,他继续喝道:“这畜生,先前还偷过丫鬟的内衣,偷看丫鬟洗澡,若是放了这恶奴,恐怕还不知道要祸害多少姑娘!” 这话一出,现场一片哗然。 “我说我的贴身衣物,好端端的晒着,怎么就不翼而飞了……” “我的贴身衣物上的奇怪液体,不会是……” “啊!我想起来,怪不得你前几天,还说你洗澡的时候总感觉有人看着你!” …… 大堂内,一下子炸开了锅! 听得白夫人身边的二个丫鬟也是又羞又怒,众人面面相觑。 白渊又转头看向白非,沉声说道:“父亲,绝对不能这么放过他!” 白渊非常疼爱这位妹妹,决不允许让这种事情再发生。 白夫人建议道道:“白成在府上几年,做事也是勤快,怕是小伙子一时糊涂,老爷不如饶他一条性命。” 白非手一挥,示意堂前的几名家奴,喝道:“好了,打50棍,逐出白家吧!” 如今外面兵荒马乱,加上正是腊月,天气寒冷,若是将这么一个人丢出去,恐怕没被饿死就先被冻死了。 白成虽然心有不甘,但还是重重的磕了几个头道:“谢老爷!谢老爷!” “哼!岂不是便宜了这混蛋!”古渊对这样的结果很是不满。 他不认为白成这样的惯犯,会安分下来,留着他只会是白家的祸害。 于是,有二个家仆手持着木棍,将白成架了出去。 不远处,白成的叫声、求饶声此起彼伏。 白渊觉得对于这样的处罚显然是轻了:“父亲,为什么就这样放过他了?” 白非没有回答,转身和白夫人离开了大堂。 却是雪儿用大概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念叨:“有白渊哥哥替我挡着,应该也没看到什么!” 负责杖责的二个家奴,也对这个猥琐的白成又是气愤又是佩服,气愤的是白雪作为白府,乃至于上党各世家中,第一美人一般的存在,平时他们能够见到白雪,就觉得已是得到女神的眷顾,而今这个猥琐男竟然敢猥亵这样的美人。佩服的是这个白成做了他们想做而不敢做的事。 这五十棍落到白成身上自然不会轻,被打了五十棍的白成已然是奄奄一息,被丢在了白家院外的一个墙角,自生自灭。 不知道过了多久,角落里的白成醒了过来,从怀中掏出一块手帕,深深的嗅了一下,脑海中浮现出了一幅令人眼红的画面:“白渊!糟老头,你们给我等着,今日的耻辱,我白成一定让你们十倍奉还!白雪,你迟早是我的!” 上党白家名列四大世家之末,早年间经营粟米和马匹发家致富。 但是眼下多年干旱,米价一路走高,生意并不好做。 在如今的这个年代里,商人的地位卑贱,而以经商起家的白家,自然也受到其他世家的排挤。 但是尽管如此,白非还是责令白府上下,省吃俭用,常为上党的流民、百姓施粥救济。 暮色降临,白家人齐聚一堂。 白非跪坐在正上方,率先拿起手上的粥食,喝了一口。 其余人才敢开始正式用餐。 白渊来到这里半年之久,才慢慢适应这里的生活环境。 首先坐是跪坐,一开始白渊根本难以习惯,吃顿饭就像自己以前蹲坑蹲久了,猛地一站立,腿脚发麻。 而后吃饭时,父亲没有先食用,在坐的任何人是不能动用的。 还有一个要吐槽的是,在这个时代,睡觉是没有枕头的…… 后来,白渊自己通过收集一些动物的皮毛,愣是做了一个枕头,才算勉强熬了过来。 握着手上的一碗稀饭,白非若有所思的看了看白武,又看了看白渊,问道:“你们两兄弟日后有什么打算?” 士农工商,商人地位低贱,白非并不打算让自己的两个儿子继承自己的衣钵。好在,自己从小培养他们两兄弟的兴趣爱好,如今大儿子是个武痴,二儿子手不释卷。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自从半年前自己的二儿子,失踪数天回来后,像变了一个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