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生依言而为,收起一应用品。早有丫鬟打来热水,用帕子给老夫人轻轻擦拭干净,重新更衣。
冷南弦与安生则被请至一旁奉茶,冷南弦不动声色地递给安生一方帕子。
安生接在手里,悄悄地擦拭了手心,雪白的帕子上就多少有了汗渍。她慌忙塞进袖口里,不好意思被冷南弦看到,再调侃她。
侯爷夫人与喻惊云一左一右搀扶着老太君走过来,老太君精神焕发,看起来格外神清气爽。
两人慌忙起身。
“坐,快坐!”老太君笑呵呵地在一旁太师椅上坐下:“果真是立竿见影,难怪戚老夫人会对这个孙女赞不绝口。”
安生谦逊道:“这都是师父的教导,我只不过是依照吩咐而为,现学现卖罢了。”
“冷神医果真是名不虚传呢。”侯爷夫人亦连连颔首。
“晚辈只是尽力而为。”
“老太君说的确这肩膀舒适许多,可是这样慢慢将养就好?”
冷南弦摇摇头:“旧毒淤积日久,并非一日就可尽数清除,七日之后,还要再施针一次,再观后效。”
老太君连连颔首:“那可是就要劳累这丫头了。”
安生嫣然一笑:“举手之劳,老太君能身子康泰,安生不胜欣喜。”
老太君眉开眼笑:“丫头跟随你师父学医多长时间了?”
“不足两月。”
“什么?”
众人面面相觑,最终还是侯爷夫人“噗嗤”一笑:“果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刚刚学医不足两月,就敢给你祖母诊病,敢在老太君身上动刀子。”
安生不知道这话是褒是贬,所以并未答话。
冷南弦淡然道:“小徒资质甚好,几乎过目不忘,学习针灸之术更是刻苦勤奋,以身施针,两月足以抵他人两年所得成就。”
这可是冷南弦第一次夸奖自己,尤其还是当着许多人的面,安生有些沾沾自喜。
老太君亦是对着安生赞不绝口:“一个新手施针沉稳有力,不犹豫胆怯,可见好胆识。”
这是真的夸奖自己了,安生慌忙起身谦逊道:“老太君过奖,安生惶恐。”
老太君这才仔细打量起面前这个丫头,除去稚气,冰肌玉骨,淡雅从容,无论相貌还是气度都无可挑剔。
冲着她招招手:“来,丫头,到老太君这里来。”
安生落落大方地走过去,老太君拉着她的手:“这手绵软,柔若无骨,掌根厚实,是个有福气的姑娘,将来相夫教子,定能光耀门庭。”
安生大囧,一张脸迅速火烧火燎一般,将手泥鳅一般从老太君的手里滑出来,将脸勾在胸前:“老太君怎的调侃起安生来了。”
一旁众人也哄堂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