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川和关山往外走,给运送尸体的警员留出位置,让他们尽快装好尸体头颅送去法医室。同时,他们两个人站在不碍事的地方,低声讨论着案情,罗川先问了句:“刚才那个丈夫,你觉得有问题吗?既然是情杀,那我们该考虑的就比较多了。”
关山不太有把握的说:“报案人也是第一嫌疑人,按理说应该这样想。可是……如果这样的情杀是因为妒火中烧,冲冠一怒,那夏晓楠那个案子怎么解释呢?这个丈夫,总不可能因为同样的理由去杀了毫不相干的夏晓楠吧?如果不是丈夫做的,是那个身分不明的情人,那……他同时是两个女人的情人吗?在发现方怡已婚或者还未离婚后,所以动手杀人。那夏晓楠的死还是没有办法解释,不是吗?同样残忍手法的情杀,出现在已婚未婚两个不同女人的身上……这或许凶手只是一个单纯的杀人狂……”
“又或许他还是个感情骗子。不然的话,我很难相信两名死者就这么巧合的,在垃圾桶里同时都有一句释义暧昧的古诗词。而且你看看这纸张被撕碎团一起的褶皱就能看出当时那个人用了多大的力。这团碎纸,代表了愤怒。”罗川看着自己手中证物袋里的碎纸说。
“可如果凶手本身是个感情骗子,同时和那么多女人交往,那他又为什么会愤怒呢?在感情愤怒上,无疑是背叛和欺骗。且不说一个感情骗子有什么资格谈背叛,就说这方怡,还有背叛的可能。可那夏晓楠可是单身,感情史又很空白。他的愤怒来自哪里呢?”关山觉得这个说法很矛盾。
罗川叹了口气:“这就是我们要追查的问题了吧。你给小雪打个电话,让他立即开始查第二名死者的通讯内容,比对一下两名死者之间有没有任何共同点,这样的话,我们至少能知道他下手的目标是以什么为标准的。顺便再让他查查两名死者生前最后消费记录和到过的地方,看看她们有没有认识或接触到的可能。就算这案子真是个变tai杀手的感情骗子做的,他为什么会选中她们,也总会有个契机。”
“好,那我在外面等你,你再看看现场有什么问题。啊对了,别忘了看看结婚照。”关山叮嘱了一句,转身就出去打电话了。
罗川没有什么明确目的的在这间屋子里整体看了一圈,最后在二楼卧室看到了一张摆在柜子里的结婚照。关山提醒他看这个原因很简单,照片,能说明很多感情问题。严谨一些的说,能说明大部分感情问题。即便两个人都不是爱照相的人,但是在决定结婚的那一刻,大部分人还是会留下一些纪念的。即便不是婚纱照,也可能是旅行照,哪怕只是一起吃顿饭的合影。再不然,就算是结婚证上的那张照片,表情也能说明很多问题。
时间纵使会冲淡最初的激情和热恋,但是照片会停留在“他想娶,她想嫁”的那一刻。除非两人之一从心底就排斥不认可这段感情,否则很难找出一对夫妻没有任何留念,且结婚证上的照片还都是一脸不情不愿。
拿起那个小小的相框,罗川看到了死者方怡的本来样子。不得不说,是一个很漂亮的女人。如果不是高温高压蒸煮熟了那颗美丽的头颅,这样气质的女人,即便再过十年,想来依旧是耐看的。
包括第一名死者夏晓楠,查清身份的那一刻罗川就看到了她本来样子的照片,也是一个漂亮的姑娘。她们都有着不俗的气质,姣好的容貌,不错的身材。罗川开始设想,是一个什么样的凶手,才能把这些条件不错的女人迷惑到连命都送了呢?
照片中,高平笑的很开心,但是方怡只是浅浅的勾了勾嘴角,双眼无神。
又看了看照片,最后罗川决定将它带回警队。
在所有的房间都看了一遍之后,罗川发现这个家里并没有书房,也没有书架,甚至都没找出两本书。几乎都是时尚杂志之类的,没有任何能与《诗经柏舟》扯上关系的书籍。这意味着,即便字迹是死者的,这诗句却有可能是凶手传达给她的。
罗川又在卧室里四处看了看,最后这才下楼到门口找关山。
关山看到他手中又多了个袋子,就问:“有发现?”
罗川把袋子递给关山,上了车说:“卧室嘛,是最能体现夫妻感情的地方。想不找出点儿什么都很难。我们不能因为夏晓楠就排除了某种可能性,至少我得问问这个丈夫,她妻子的心,不可转也……他知道不知道。”
回到警队,罗川就叫上关山一起,马上去见死者丈夫高平了。
推开接待室的门,罗川和关山都愣住了。因为他们都看到了,高平身边正坐着二队长……此刻正一边拿抽纸,一边和高平说着什么。
那种气血上涌,太阳穴直跳的感觉又来了。罗川强压怒火的说了句:“二队长,请你出来一下。”
关山默契的走上前替代了二队长的位置,和高平又做了一次简单的自我介绍。
二队长跟着罗川出来,还不等罗川开口,他就抢着说:“诶,你别事儿事儿的啊!我劝你最好想清楚了再说话!上一次你案子的被害人家属坐在警队大厅地上哭,不知道的还以为刑警队干了什么缺德事儿呢!是我!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