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粼的眼中一抹惊讶闪过, 接着他若有深意地笑了起来。
“微臣惶恐……”叶粼哐地一下,又要扣头。
一副被昏君看上心中不安恐惧的表情,这家伙果然爱演!
夏致下意识用手去抬他的额头,怕他演的太卖力,真把自己磕成了个傻子。
就在内官们看不到的角度, 夏致的掌心被一抹温热用力贴了上去, 柔软之中还有一点滑腻, 是叶粼的舌尖!
夏致的心都飞了起来,紧接着便是勃然大怒。
我擦你个叶粼!连皇帝都敢调戏,你还真是有恃无恐啊!是仗着老子不会宰了你吗!
“大胆!”
夏致将手抽了回来, 一声低沉威重的呵斥, 殿内的内官们齐刷刷跪地磕头。
“陛下息怒——”
叶粼就着跪着的姿势连着向后退了三步, 又是一个叩首, 伏地不起。
“臣罪该万死!”
“罪该万死?”夏致勾着唇角冷笑, 宫人们瑟瑟发抖,只有叶粼貌似惶恐实则稳若泰山地匍匐在前, 夏致用脚尖抬起了叶粼的下巴, 眉梢一挑, “爱卿, 罪在哪里啊?”
叶粼仰望着夏致,那双眼睛显得愈□□亮,微微上扬的眼尾就像羽毛一样扬过夏致的心头, 还盛着水气。
“罪臣不该……不该觊觎陛下天姿……”
夏致顿住了:“觊觎什么?”
宫人们有的差点被口水呛到,有的露出了惊讶的神情!
喔嚓, 这昏君竟然还有人说觊觎他!
这是找死啊!
“罪臣见陛下眼若琉璃泽星,眉如瀑布流飞,回首之间便是千军万马浮尘飞扬……罪臣便心生旖念,冒犯天威……万死难辞其罪……”
“啊?”夏致还是没醒过神来。
叶粼刚才说了些什么?
老内官都看傻了眼,心道:还以为这状元郎会不懂眼色,满脑子读书人的清高雅正,生怕要他伺候皇帝,他会抵死不从呢!没想到!真是没想到啊!
这满嘴的“臣有罪”都是在表达着对皇帝的仰慕之意,不是正合皇帝的心思吗?
老内官算是学到了,这情真意切的,多受用啊!
高手!
状元郎有前途!
“罪臣实在情难自已……只一眼便再难忘记陛下的天人之姿,心中百转千回……难以克制!”
“你神经病是又发作了啊!”
夏致随手拿起了桌上的杯盏,扔了出去,直落落砸在了叶粼的肩膀上。
你是吹彩虹痞吹出瘾了吗!
陛下发了这么大的火气,老内官心想这是龙屁拍太过了,要上天了啊!
得赶紧灭火啊!不然金銮殿都得烧起来了!
“来人啊——叶粼对陛下不敬,把他……”
殿外的侍卫已经推门而入,眼见着就要一左一右把叶粼拖起来了。
“朕有叫你们进来吗?”
侍卫们就像“一二三木头人”一样僵在那里。
老内官也傻眼了,皇上都摔杯子了,难道不是要命的意思吗?
侍卫们立刻退了出去,殿内又安静了下来。
“陛下?”老内官也摸不准皇帝的心思了。
“还没到用午膳的时候吗?”
夏致一开口,老内官立刻张罗了起来。
不怕忙得像陀螺,就怕陛下忽然安静。
很快,一道一道的菜被送了上来,老内官赶紧上前布菜。
叶粼仍旧跪在原处,一动不动。
夏致默不作声地吃着老内官夹到盘子里的菜,表面上不动声色,其实一直都在留意着面前的叶粼。
吃到半饱了,夏致才不紧不慢地开口道:“就请状元郎过来用膳吧。”
老内官一听,赶紧说:“叶大人,还不谢恩?”
“谢陛下隆恩!”叶粼起身,因为跪得太久了,摇晃了一下,又碰地一下跪到地上去了。
夏致听着那声音,心头一颤,运动员的膝盖可是无比重要的啊!脑子里这么想着,身体也已经行动了,夏致站了起来,伸出胳膊……立刻就想起来,在这里叶粼就算腿断了也没什么大不了!这儿又没有游泳比赛!
膝盖碎了还能少作妖!
老内官却看出来了,皇帝心里边儿惦记着状元郎呢!虽然不知道方才状元郎怎么冒犯了陛下,但是陛下虽然勃然大怒,状元郎的脑袋也没搬家,这已经够不可思议了。
这会儿状元郎没站稳跪了那么一下,陛下都心疼了,看来……状元郎才陛下的那杯茶啊!
也是啊,宫里面那些庸脂俗粉哪里有状元郎这么耐看又会搔陛下的心?
“你们两个还愣在那儿干什么!赶紧去扶叶大人啊!”
两个年轻的内官赶紧上前,将叶粼扶了起来,叶粼走得很慢,估计那双膝盖没一会儿恢复不了了。
叶粼端端正正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