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蜥蜴”的头搭在方征的肩上,偶尔也垂下来听他的心跳。它们似乎也认定了方征,不时舔舔他的脸颊,在他胸膛前绕着。方征忽然意识到,为什么《山海经》里那些记载,都是“肩两蛇”“珥两蛇”“手操两蛇”……
那种九尾白狐狸似乎看呆了,又低下了头颅,似乎在膜拜这两只小蜥蜴。方征知道这下子她肯定愿意帮忙了。方征带着子锋跃上它的背部。他抱着子锋,子锋的头贴在他的怀里,那两只“小蜥蜴”也垂下头,轻轻舔着子锋的额头,似乎对他感到很亲切。
“我们要进瑶城里找大国主。”不远处有几人高声说着,招来了蛮蛮鸟骑在背上。她们余怒未消,也不知是因为这么大阵仗,上面没人下来,还是因为之前的仇怨。
隔得远,她们看不清方征的装束,只看见他骑上了九尾白狐的背。她们眼神疑惑却有藏不住的敬仰。有些人知道方征是所谓的“王夫”,这是个拉仇恨的头衔,可是方征能驱策九尾兽祖,这令她们大为改观。
那几个虞夷使者不见了,不知道是不是子锋跟他们有别的吩咐。岸边那群祖姜的百姓民兵们一边远望着湖上的穷奇,有些人也跑来迎接方征。
方征轻轻扯了扯九尾白狐,她仿佛听懂般,以灵巧的姿势攀上了裂谷比较平缓的坡段。这一路上,随着她的奔跑跳跃,瑶城方向响起了此起彼伏的狐啸,那些狐子狐孙们激动地奔走相告。天空的金刚雕和蛊雕也不近不远地焦虑盘旋,似乎既期待又害怕。
而在祖姜大国主寝宫,正在兵变的场合,祖姜大国主躲在那只大猞猁背后。那只大猞猁嗅到风中的气息,竟然浑身毛发直炸,大猫的尾和四爪失去了斗志般垂着。它虽然还在龇牙咧嘴地和那些想要伤害大国主的家伙战斗,但明显心不在焉。
方征骑着九尾白狐,不一会儿就从裂谷山崖小道,跑到了用糯米和石粉涂抹堆砌的高大城墙旁边。这里不是正门,但也有九仞高的墙面。
周围冰壁十分光滑,但九尾白狐的爪子抓得十分牢实。它蓄力,然后一跃而上,在城墙上抓了两下,两次蹬踢纵跃后,就跳上了瑶城被雪覆盖的墙头。上面哨岗和烽火台,此刻执勤的士兵很少,因为大部分兵变了,只有几个临时留守的兵团成员。她们吓呆了,谁都没有和兽祖敌对的念头,哆嗦着跪在城头,眼睁睁看着方征骑在她背上绝尘而去。
九尾白狐轻盈地跃下城墙,在祖姜国都宽阔的街道上拔足狂奔。祖姜整齐的街道堪堪够这只狐狸奔跑。家家户户全都探出头来,涕泪横流地膜拜兽祖。祭坛方向的兽苑里,祖姜士兵操控的兽伴们纷纷挣脱羁勒跑出来,狐狸们自然是最积极的,狮子狗紧随其后,天空中,蛊雕和金刚鸟发出一声声的尖啸,仿佛在开道。
这只九尾白狐没有为了抄近道压垮祖姜的民居,街道似乎位置有些改变,她跑糊涂了几次。正这时,遇上了一队自己跑出来的小狐狸们,激动崇拜地在前方带路,一路上越来越多的动物加入,有的在前面开道,有的在后面跟随。
很快,浩浩荡荡的队伍就来到了祖姜的宫殿前方。这个时代的宫殿虽然结构还没有后世那么多规矩,但也已经修筑得高大宏丽,外观布置得像个神殿,可以遥望里面的金色的高大台阶,那被后世称呼为丹墀的雏形。平时,祖姜大国主在这里理事,她的臣僚们站在下方。但兵变发生在寝宫,寝宫在神殿的后面。所以这里还比较空,只有一些叛军在巡逻。
“那是什么!?”她们大惊失色,目瞪口呆,一开始还以为是什么大规模敌袭,结果居然是她们自己的兽伴,跟着那只祖姜人崇拜不已的兽祖。可是九尾白狐背上怎么坐着方征?这兽祖连大国主都没法收服,在几十年前就回归昆仑山,今天它老人家怎么回来了?
想必,是跟刚才那地动山摇的震响有关?
那九尾白狐直跑到宫殿里,爪子一挥,就把那些乱窜的士兵扫了出去,但并没有伤他们性命,它低头在殿中四处嗅着,又抬头看着那空空的位置,发出一声声如泣的嚎叫。随即她把身躯搭在台阶上,白狐身躯庞大,上半身够到了那高台上,她伸出前爪搭在象征国主位置上,似乎回忆着当年把人用肉掌托到那个位置的情景。可这殿里现在全都是该死的猫味,又骚又浓。
九尾白狐气愤地在那国主位置旁边撒了一泡尿。方征啼笑皆非,他焦急去找大国主,扯了扯她不断扇动的尖耳朵,“当初是你自己要走的吧,也怪不到这些小辈身上吧。求你快进去,让我救子锋。”
九尾白狐狸似乎醒悟过来,如今她辈分最大,不该跟那些小东西一般见识。她重新端起架子,高傲地钻出神殿的巨大垂幔,来到了后殿。后殿的走廊过去就是寝宫。此刻走廊上占满了紧张的士兵。
本来这里守卫着六个兵团长,但现在有三个已经赶去穷奇那边看到底是什么情况,砍软梯的决定也是她们作出的,但此刻她们还没有来得及返回来。那边情况很复杂,她们要待命。
后殿士兵根本没有攻击的念头,且不说九尾白狐的威望,就说她前后跟随的那些兽伴们,个个都曾经是她们调.教出来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