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默默记下 ,感慨着离开牢田,回到屋中翻来覆去思考。使者一行人黄昏时分到达,他们谈判谈了半个晚上,眼下夜深。方征躺在床上没睡着多久,忽然听到那被小穿山甲挖出来的,还没堵上的地洞,又传来人钻进来的声音。
方征无奈,怎么跟只猫似的……他为什么忘了把这个地洞堵上。
不必说,又是子锋溜进来了。
方征从床头坐起来:“现在我真没心思跟你打,累了一天你不休息吗?你也不要——”
他本来想说你也不要再来亲我,结果子锋像只大猫般跃到方征床上,压得他胸膛几乎窒息。方征恼怒地推开子锋,对方眼中流出两滴眼泪。方征无奈道,“你到底是怎么回事?说话又不能说……”
子锋把头蹭在方征怀里,那模样令方征想到了两年前,“连风”每每搂着自己入睡的时光。
他不受控制地想到:子锋这两年,睡得好么?
——不对,他为什么要替一个叛徒,一个出卖他的人,一个骗了他那么久的人考虑。方征一瞬间脸色铁青,怒道:“你不要再来这套了,我不会上当的!”
他想推子锋,可是对方那么重,方征没推动。听到这话子锋眼泪又流了出来,拼命摇着头。
方征呼吸急促,一把攥住连风的肩头,深吸一口气咬牙切齿道,“你,你有没有,你到底有没有,背叛过我?”
子锋蹭在方征怀里拼命摇头,边流淌出泪水。
方征心乱如麻,“那你,你到底为什么——你就不能说说话吗?要是不能说,你写出来,我给懂的人看。”
子锋又猛地摇头,方征试探问:“什么意思,不要给别人看吗?可是我又不认识。”
子锋伸出手,就像一只小心翼翼的猫,在方征胸膛上划出笔顺,然后指了指自己。
“什么意思,你教我认字?”方征觉得不可思议,随即又想到那年在虞舜的墓中,似乎曾有过约定,已经恍若隔世。
方征一瞬间又想心软答应,可是想到华族部落的那么多人的命,他不能再冒险,咬紧牙关道,强迫自己用冷酷的声音道,“算了。没有第二次机会。我已经受够了。”
他运起龟甲上的金钟罩,把子锋从身上蹬下去,子锋眼中一瞬光芒熄灭,忽然变得像失群的幼兽般伤感又易怒,他趁着方征金钟罩用过的瞬间,又猛然扑到方征身上,似乎想要把方征吞下去,又像低下来舔舐他。
方征偏过头冷笑道:“你替祖姜的大国主找我去瑶宴,在那里会发生什么你不会不知道。当初就在这里,你看着绩六跪在我面前,都发了大半天的疯。怎么,你有种让她们收回成命去,只会跟没人要的野猫似的跳到我床上。我不想猜测你到底有什么复杂扭曲的心情。到时候……”
方征也不知道为什么,一和子锋说话,就止不住想生气,明明不是这样想的,但知道这样最能刺激子锋,就脱口而出:“到时候你就在旁边看着我和那些女人?说来你也算是个人才了,祖姜大国主是不是让你也参加一下?还是说,你不行——”
子锋猛地眼瞳赤红,朝着方征狠狠亲下去,似乎是为了反驳“他不行”,还故意把腿内侧抵上来,能清楚感受到一个巨大骇人的热物。
“滚!”方征被亲得窒息的前一秒,狠狠扇了子锋一下,但子锋直接撕扯了他半边衣服,摁住方征吻得又凶又狠。方征被堵住说不出话,眼角浸出生理性泪水,感受着子锋的手在他身上肆掠,心想这兔崽子,是要像从前一样强行把他给——
不对,从前其实子锋并没有真正把他……倒是自己失去意识,醉酒后稀里糊涂地把子锋给……所以对方是准备讨回来?
方征感到那个火热的凶器往自己腿根顶,控制不住地想,要是那东西真的进来,会把他里面翻搅得如何乱七八糟……这样一想他吓了大跳,他怎么去考量那里面的滋味……这样一想,他忽然尴尬地发现,被子锋蹭着抱着亲着,无法忽视的生理反应又把他出卖了。
方征想骂人,明知道他喜欢男的,这个小畜生,小混蛋……到处点火。
但是子锋的手并不如方征一开始想象的那样无章法肆虐,方征后知后觉是一笔一划在自己胸膛上不停重复划着,刚才他画着的时候指着他自己,方征想了想可能是“我”的意思。
“你还是要……教我认字吗?”方征哭笑不得,这什么时机,看起来子锋对此执念实在很大。
子锋期待地点点头
方征纯粹是为了脱困,权益答应道,“好吧……”
在子锋欣喜若狂的反应中,方征深深叹了口气,“先别着急,这一路上,时间会很多的。瑶宴不能不去,”他脸上泛起一抹转瞬即逝的狠色,“……就算是女人的鸿门宴,也让我亲自会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