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那个可怕的猛兽小子远一点,忙不迭走在前面,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子锋贴在方征身边,亲昵地说道:“征哥哥,我来背你吧,否则就要请骨牙大哥哥慢慢走了呢。”
方征攥剑的手使劲握紧,他极力压抑住眉宇间翻腾的某种痛苦,深吸一口气,道:“好。”
“征哥哥,理一下,这皮毛不牢。”没有针线也没有刮皮带的硝子,他们杀了巨懒后制作的毛皮衣都是用草茎固定,容易松散开。方征看不到那些小的草茎连接处在哪里。子锋帮他一一重新换好,他的手顺着方征毛皮衣的缝隙游走抚摸,乐此不疲。方征皱了皱眉:“小风,我说过什么?”
事实上,这一路上,方征只觉得平时很多简单的事情都变得需要人协助,由此产生的某些情况变得令人尴尬起来。
这套简陋的毛皮衣,当时子锋给他系的时候就动手动脚的,在方征赤.裸的肌肤上时不时地抚摸着。方征说了第一次,叫“连风”不要这样做。“连风”颇有些委屈道:“征哥哥,刚才那两只巨懒好凶,我好辛苦的。可不可以靠一下你。”说着就把头埋在方征怀里。
方征受人恩惠气短了一半,这一次就默许了。但第二次的时候是休息,他们不能睡在路边,“连风”就找了石壁上一个避风的浅洞,凹形刚好够他们躺在里面。“连风”把方征抱了上去,自己也钻进来时,搂着方征入睡。方征推了他两下,没推开,子锋知道如何勾起他的同情心,说“征哥哥,我冷”。方征叹了口气,只好任由他抱着。
晚上子锋看着怀中的方征,以为他睡熟了,血气方刚的身体禁不住大片相贴触碰的暖意,就偷偷去吻方征的脸颊。
方征在迷迷糊糊睡梦间伸出手,低喃着:“不要走。”子锋欣喜如狂地回应那个主动的拥抱,并试图去吻他呢喃字眼的唇舌,结果方征在此刻醒来,在黑暗视线中感受到子锋放肆的动作,想揍他一拳,却又被子锋包在了掌心里。方征想抽回,子锋却和他僵持着不放开。
黑暗中方征良久沉默着,他摇着头,道:“你不该再和我玩这些了。我真的搞不懂为什么。”
子锋心想你当然不懂,你没有近乎一千个日夜都刻骨念着一个名字,你一开始恨他,如今却想亲近他,对方真的在你身边,你就知道你必须像一只猛兽一样霸占住他,争取和他建立更亲密的关系,每个机会都牢牢把握,硬的软的手段都用尽。直到让他成为属于你的猎物。
深谙动物法则的子锋从来没有轻易得到过什么,他也不着急。
子锋说:“我懂就行了。”
方征脸色一沉,虚弱道,“随你吧,我如今也没资格管你。我连我自己都照顾不了。”
子锋心中忽然像被一把巨大的尖刀搅中,他震惊地看到方征眼角浸出泪珠,在月色反光中晶莹又易碎。
“不,不是的。”子锋捧着方征的脸,又烫手般松开,狼狈地爬开,央求道:“征哥哥,你不要哭,是我不好。”子锋跳出浅凹的洞穴,跳到洞壁下,他深深喘着平息身体燥热反应,和心中的野兽做斗争——他决不能伤害方征。哪怕看到方征因在失明的脆弱感中流出的那滴泪,勾得他心火旺盛,只想释放心中的兽性狠狠地把他贯穿,让他不停地尖叫哭泣。不行,那只兽爪不能粗暴毁掉那朵小花。
子锋不知道什么是“喜欢”“爱”,那个社会图景之下这样的情感萌芽非常小,所以子锋对心中的柔软和坚持非常陌生,他不知道这些概念,只是凭借着“爱”的本能贯穿着最基本的要求——不能伤害对方。于是子锋也很消沉:他让征哥哥很难过……
方征擦干眼泪,也平息了心态,等子锋回来之后,他已经克服了心中软弱的迁怒,他察觉到“连风”的情绪不对劲,主动摸索着,握住“连风”的手,用尽他这辈子仅剩的好脾气说:“小风,对不起,你对我很好。但我现在眼睛看不到,一点心思都没有。我真的也不太懂。你不要难过,我们先有距离地好好相处。你不要对我动手动脚的。等以后,以后我能看见了,我们再来考虑其他的事情……”
子锋本来想说,不管你眼睛能不能恢复,我只要能一直待在你身边就好。他一开始更自私地希望方征眼睛看不到,就可以继续保持伪装。但这件事对方征打击如此巨大,方征心绪也影响着子锋,他茫然地想,什么时候开始关注这些事?不是只要把对方占有了变成自己的东西就可以了么?可是他明显感觉得到自己要的不止这些东西,他想要方征很好很温柔地对他,所以必须想办法给他找药恢复视线,让方征开心起来。
“好,征哥哥,我都听你的。”子锋果然从此之后就尽量克制住少动手动脚,但有的时候实在是无意识情况下自发的亲昵缱绻,比如此刻给方征理衣物。方征提醒后子锋才如梦方醒。
“记住的,马上就好。”子锋恋恋不舍地撤回手,把方征背好往前走来。
骨牙看着那画面只觉得哪里不对劲。九黎是组建男女家庭的部落,他已经有了妻子,妻子常年劳作辛苦,他在外巡逻结束回去,有时会看见妻子在田地间睡着了,就会怜爱地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