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风看出了方征责怪的眼神, 表情有些内疚:
“征哥哥。我不是有意想骗你。那个男子死的时候我本来该告诉你……但我不知道怎么说……我怕我说之后, 你为了消除我这个麻烦, 会让她们杀死我,再去捕捉她们, 我不想死。”连风有气无力道。
方征没想到连风如此悲观, 又或者说,对最坏情况预估得如此到位。看来连风果然吃过很多的苦头。
方征道:“好趁早把该说都说干净, 别再被我找出来。跟踪你的势力有没有其他的?”
“我不确定。”连风疲惫道,“有个势力的人一直想抓我。暗处……有没有其他人监视, 我真的不知道。但我猜是有的吧。”
方征看了他一会儿,最后道:“你还瞒着我许多事。”
连风苦笑了一下,并没有否认, 道:“征哥哥要听我怎么交代?”
“你先躺着养伤。等我审完她们,再来确定你说的话。”方征在心里做出了顺序判断。
他把这个昏迷的女人移到公社,和第一个被抓的女人绑在一起, 然后泼醒她们, 开始细审。
手段当然要用的。另一个探子叫叉儿,年龄稍微大些, 要成熟硬气得多,挨得了痛。方征就把她们两人分开,单独审问更年轻的,叫钩儿的那位。
“你们从哪里钻进来的?”
“跟着连风进来的。”
方征吃了一惊, 真没想到那么早。
连风是在山谷外侧发现的, 几个女人把他抬了回来, 她们就是在那个时候悄悄偷梁换柱,混入了抬她的女人中间,这几日竟然也没有人发现。她们也飞快地取得了这个部落许多情报,来更好伪装自己。
“你们改头换面的工具呢?”
“在外面缝的,没有带进来。”
“你们为什么要把连风抓回去?”
钩儿摇头:“我只知道要把他抓回去。但不知道原因。叉儿姐姐知道。”
方征于是弄昏了钩儿,又去把叉儿刺激醒来。
叉儿态度要激烈得多,根本不愿意吐露一个字。
方征于是割了钩儿一截头发,淡道:“你不说,我就把她身上的器官一样一样割下来,先割容易的,比如一根手指?”他抓住软绵绵不动弹的钩儿的手,作势用铜剑压在虎口上。
“该死的男人!有本事冲我来!”叉儿破口大骂。长老也对她试过别的刑讯办法,但她的意志和级别都比叉儿要高得多,很痛也不会吐露秘密。
“冲你来有什么用?”方征撇嘴,举起铜剑挥下——
“住手!我说!”叉儿满脸愤恨地瞪着方征,先提条件,“你先放了她!不许伤她一根毫毛,否则——”
方征挑眉冷笑:“否则?你又能如何呢?”
叉儿一看就有过丰富斗争经验,道:“你们这种朝不保夕的小部落,不想和祖姜结盟吗?如果你们放了我——”
“让你把情报带回去,然后一堆野兽或者带兵器的人来围攻我们?你们祖姜都不用出手,把这个消息卖出去就行了。”方征一针见血。
叉儿硬气道:“如果我不回去,时间长了照样会有人找来。你们会被灭掉的。”
“但进不来。”方征逐渐对她们的任务清晰起来,“连风没有什么武力值,你们来两个人纯粹因为他骨头太重抬不动。其中一个还是——”他努努嘴示意沉睡的钩儿,“——这种雏,第一次做任务吧?所以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你们没有接应。这片密林很大,走兽虫蛇,还有各种伪装的屏障,没有人带路,外人根本找不进来。就算你们烂在这里几年,都不会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
叉儿一脸恼怒地瞪视方征,似乎无力反驳方征的话,她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最后道:“你想怎么样?”
方征对这种说辞很熟悉:“谈条件之前,是不是搞清楚一点,你们现在是俘虏。我再问一次,你们为什么要把连风抓回去?”
叉儿欲言又止半天,方征冷漠地由她权衡,他清晰得看得到叉儿脑袋下方齿轮回路运转模式——如果不回答方征的问题,方征就会割下钩儿的手指,但回答的内容方征是无法确定的,所以她可以撒谎——
叉儿说:“他是星祭者,逃跑了,当然要抓回去。”
这倒和连风说辞对的上,至少有部分是真的,但是方征仍然冷哼一声,对叉儿道:“你要不要再摸一下獬廌的角?”
叉儿充满恐惧地瞪视着方征,悚然意识到这个家伙是“獬廌”的沟通者,他会不会和獬廌一样有分辨人说谎的能力?又或者马上就要把獬廌牵过来验证?刚才在广场上已经证实神兽真的有能力辨别。虽然她们祖姜没有獬廌,但并不妨碍从小听尧舜时代决狱的传说……
如果被发现说的是谎话,那么——
方征举起钩儿的食指:“我砍这只?”
“不!”叉儿着急分辨道:“我没有撒谎。连风是大女祖派出去出去办事的,但是二女祖要我们悄悄绑走他。不让他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