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望向易浊风,她的心情似乎很好。
易浊风的脸色却有些阴沉,站着不动也不语。
“我们不进去了?”她不解地问道易浊风,又寻着他的目光望到了池中。
那里,史如歌正背向他们站着。
“史如歌在干什么?”她嘀嘀咕咕地问着自己,又偷偷地瞄了瞄易浊风的眼色,心里却在阴阴地笑。
“我们不进去打搅了,就在这待着吧!”易浊风突然说道。他的语气比这悬冰池更冷。
“哦。”骆姝帘也不敢再说话,静静地陪他站着。
池中,史如歌将自己的外衣都脱了下来。
她坐到金戈身边,搂着他,让自己雪白的肌肤紧紧地贴着他冰冷的身体并裹藏在那件粉红色的棉裙之下。
刻骨的寒痛,似一把把尖刀一次又一次地刮划着她的身体。她颤抖着,哆嗦着,却没有退缩。
殿外,易浊风脸色黯然。
史如歌依旧搂着金戈的肩膀,一动不动地坐在那。
似乎她有些支撑不住了,脸色苍白、神情恍惚。为了不让自己倒下去,她便开始跟金戈说起话来,道:“金戈,你快醒过来,你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你要找凶手、找仙葩草、还要为我们的爹报仇!还有,我需要你……这个哥哥、天下需要你这个武林盟主、我爹金胤也需要你帮助他。你快醒过来,快,好么……”
说着说着,她便没了力气再说下去。她昏昏沉沉的想要睡觉,却不敢闭上眼睛。
“金戈。”她触到金戈唇边,用这微弱的声音再一次呼唤他。
她的双唇冻得泛白。再看金戈,他还是一动不动,可他的脸色却变得不像先前那么木讷了。
史如歌知道自己就要昏过去,不禁,她轻轻地闭上双眼,又试探性地吻上了金戈的唇。
其实她并不是真想吻他,她只是觉得这样做能够让他感觉到生命的气息。
“够了!史如歌!”突然,一声冷喝,加之有如裂帛的一声闷响一齐传到她的耳畔。
史如歌怔得一下被惊醒,用棉衣裹住身体后连忙起身。
回头一看,身后那堵透明色的墙已被一剑划破,裂成碎片。
“云……泽。”一见是易浊风,史如歌颤抖得更加厉害,哆嗦得连说话都结巴了。
易浊风脸上并没有起多大的波澜,反而异常地平静。
上下打量着衣裳不整的史如歌,他由衷道:“很好!”
史如歌了解,他这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征兆,便连忙解释道:“易浊风,你误会了。我只是在想办法救金戈!我们真的没什么。”
易浊风讪然道:“需要你以身相许地救?”
“我……不是,这不是以身相许,只是……只是救他……”史如歌突然不知道怎么说出口便只得眼巴巴地望着他。
易浊风冷冷一笑,盯着她的眼睛而问她:“你就这么想救他?想得都不知廉耻了?”
“你怎么可以这么说我?”史如歌躲开他冷冽的目光,也忍住了眼中的泪水。
易浊风漠然道:“我只是实话实说。”
史如歌咬了咬唇:“我知道,你心里这么想就会这么说。”
“是,不然你觉得自己还有羞耻心?”
史如歌的眼泪还是不争气地淌了下来。她习惯性地转过身去,不让易浊风看到她哭泣的样子。
易浊风的眼中又浮显出一丝杀意,道:“你想救他,我偏来杀他!”说完,手中蓝光熠熠的承影剑直指池中金戈!
“不行!你不可以这么做!”史如歌焦急地返过身撑开双臂将金戈护在身后。她那带泪的桃花眼中亦夹带着浓烈的恨意。
易浊风痛苦地闭了闭眼,马上收回了抵在他们面前的剑。他望向史如歌,道:“你不是一直都想要我休了你么?今天,我如你如愿!”
不知为何,这时有风。
易浊风轻一挥手便扬起了她脱在地上的那件单薄的白色布衫。
恍然,他的手紧抓着承影剑身。殷殷鲜血顺着剑身一直流淌到剑尖。
那飘着的衣裳、那滴着的血、那舞着的剑,惊得史如歌瞳目放大。
她失声嘶叫:“不,不是这样的,易浊风!我……”她想告诉易浊风那不是她的真实想法,其实她的心里真爱的人是他。但是她不能不救金戈!
可是,她的爱字还未来得及说出口。
那被易浊风用鲜血写满字的方形布块已飘然落于她的眼前。
泪眼朦胧的她已经看不清那上面写的具体内容。但是,“休书”这两个大字却格外地炫刺着她的眼睛。
易浊风漠然离去,完全不顾还想向他解释的史如歌。他走着,头也不回。刚才那样的画面恶心至极,实在是碍了他的眼。所以,他也不愿再见到那画面中的两个人。
殿外,一直目睹着这一切的骆姝帘,她的嘴角勾起一丝妩媚的笑容。今天,她觉得十分的痛快!她在心底道:史如歌,这下可怨不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