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直长的蓝光,恍如尖针,它透过剑气屏障的罅隙,从金戈肋下刺入,瞬间便穿过了他的身体!
直透心底的疼痛令金戈麻痹,在空中一个筋斗,他的身子便如失重般往下坠落。
情急中,史如歌起身,轻飘飘地飞向前去。她想用自己瘦小的双臂接住金戈下坠的身体。不料这时,又有一股足以撼动天地的掌力向他们袭来。
掌力的强大,史如歌从未见过,她想过躲闪,但只要一躲,她身前的金戈便会死在这刚猛的掌下!于是她凝聚真气,无暇思考便奋不顾身地迎了上去!
却见易浊风的眼中冒出了无名的怒火,是妒恨?是忧惜?不容他动辄,那宏大的一掌便已打在了史如歌的身上。
剧烈的痛疼直达心底,史如歌只觉全身麻痹了一番,大口鲜血呕了出来。
金戈和史如歌断续坠地,不及多想,金戈屏气凝神,勉强将赤霄剑气提升到了极限,他想要抵挡暗处的这个人,却发现刚被承影剑所伤的肋骨处疼痛钻心,完全力不从心。
“易浊风,杀了他们!”隔空传来一冷硬男声,颁布着这道死死的命令。众人耳怯,闻其声却未见其人。
易浊风怔于原地,凝目仇视着前方的金戈以及重伤俯在他怀中的史如歌,却迟迟未动。
“如果不杀了他们,后患无穷。易浊风,杀了他们!”那声音又如逐魂令般响起。
史如歌面带惧色,挣扎着支起了身子,竭尽全身力气,一把将金戈推了开:“你快走,不用管我!”
“史如歌,你胡说什么啦!”金戈静坐着运功,看去有些憔悴。史如歌的举动让他更加不安,他怎么可能丢下她?即便要他死,也不可能……
想着想着,体内乱窜的气流似要冲破他的骨肉一番,看着他的脸色由绿变红,又由红变黑!
“少爷,我助你!”见此情形,敖进起身,蹲坐于金戈身后,双手合闭后又撑开,积蓄磅礴能量的一掌向着金戈的肩背重重击去!
金戈直觉体内真气翻江倒海般流动着,大口的鲜血已涌至咽喉,就要呕沥而出。
却见敖进再次运功,顷刻,浩淼的真气笼罩着两人的身体。
“原来是你。偷走泉池溶洞内仙葩草的人!”易浊风默叹,即刻便拨动了手中的承影剑,霎时,幽魔一般的剑伴随着暴涨的剑芒向着前方的两人劈去!这一剑的力量,恍若惊动了苍穹一番,致使整个大殿摇摇欲坠!
“不要一一不要一一”史如歌腾身,向着持剑的易浊风的身体扑去!
有如苍劲的鹰,史如歌朝易浊风猛扑过去。来势如此突然,他左手上的那一掌还未来得及发出,整个身子便被她两臂环抱着箍住。
“金戈,你们快走!”史如歌嘶声呼喊。却见一旁的金戈和敖进依然默契运功。
易浊风好不耐烦地扭转着身体,直想挣脱史如歌的束缚,将她甩开。而心底却又不停地嘲笑着自己,换做别人,还未等其接近他,他的内力便早已将其震开,甚至抛到千丈之外。可现在,缠着他的是虚弱无助的史如歌,所以,他舍不得运功。即使是在这被监视的情形下。
可是,他与她,终究不在同一条线上。
连心底对自己的那丝嘲讽都变得苦涩无比。他一倾身,便将史如歌扑倒在地。
手中的承影剑光芒四溢,他想站起来,而固执的史如歌却死不认输,依然紧紧地箍着他的身体。
就这样,两人在地上折腾着滚了几圈。
易浊风终于耐不过,突地一折,支身便将地上的她死死地按了住。史如歌也拗不过,身体痛到极点,疲惫的她正缓缓地闭合着双眼。
她要死了吗?易浊风的神色黯然变化,惊惶失措。猛地一把又将奄奄一息的她扶了起来。
他轻拍着史如歌的肩背,不动声色地将体内真气涌出,源源不断地灌入她的身体。良久后才见得史如歌惨白的脸有了些许血气。
“易浊风,放开她!”身后,敖进突然一跃而起,凝聚大半功力的一掌直向易浊风的后背击去!
毫无戒备下如此剧烈的一掌,顿时牵住了易浊风全部的心脉,剧烈的疼痛恍如身体被撕裂,一口鲜血也随之喷出!
地上,承影剑光照亮了他们的脸。易浊风本可以放手跃开,可是他真气一断,史如歌必死无疑。但他若不放手,敖进便会接二连三的向他进攻,如此一来,他活下去的可能性也不大。
踟蹰不定,猝然,金戈身躯弹起,雄浑的内力涌出便将易浊风和史如歌震了开!他道:“易浊风,多谢你不惜一切地为史如歌灌输内力。不过———”金戈并不多说什么,也并不多做什么,飞上前一把将史如歌抱了过来。
“我们快走!”点头示意后,敖进也跟着抱起了史乘桴的遗体。
一时间,他们的身影便如疾风般向着门外飞驰!
天绝峰巅,仍是秋月骏赏,霜露沾衣。
平日威严肃穆的天绝正殿,此刻却弥漫着一股肃杀、凄厉的寒意。周遭空气如被凝滞,已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