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史如歌没有那么忿气了,此时听见易浊风后面的话,她的脸色再次改变,心情激动,气喘吁吁。
若不是易浊风主动提及,她还真的忘记了。易浊风的身边还有一个骆姝帘,骆姝帘也是他的女人。
在极力调整自己的状态,令自己保持镇定后,史如歌又咬咬牙,甚觉难堪说:“好吧,好吧……易浊风,你放心,我没有对任何人说起那晚的事情,我也会想办法尽快将它忘得一干二净!以后我不想再见到你,再也不想!”
停顿一会后,她再扯开嗓门大声补充,“而且我要提醒你,现在仙葩草已经找到了,所以大家的当务之急,是想办法离开这里,而不是你争我斗!”
易浊风又不说话了,任由史如歌说完了一大串,漠然提步,继续往前走。
史如歌也不再叫住他,因为她算是伤心了。她还改变主意,不去仙灵域了。就算要去,她也不打算跟易浊风一起。想起易浊风的为人,她忽然还觉得恶心。
易浊风慢慢往南面走,她便大步流星往北面走,分道扬镳、各奔前程。
走着走着,易浊风却又停下脚步。感应到史如歌已经走开好远了,他再回头,张望着她单薄而瘦削的背影。
等到史如歌快要走出这座森林了,他再悄悄跟上她。
他要保护她,直到她平安回到那座寺庙……
回到寺庙后院,史如歌直接来到鹤千行所住厢房,只见鹤千行仍旧闭着眼睛,坐在床榻上。
此时史如歌的脸色又是阴郁的,凝结着无尽的愁怨和落寞。她脚步轻盈,慢慢吞吞走到床榻边。
“师父,我回来啦……”她轻声细语对鹤千行说,还低着眸子,谨慎凝瞅着他。
周康诚的事情,她不知道怎么开口才好,在心里酝酿着。她想,虽然她相信易浊风,可是鹤千行不一定会相信。
鹤千行没有应她,仍旧闭着眼睛,面容看上去祥和、宁静、安然。
于是,史如歌又吞了吞口水,用更加清脆温柔的声音说:“师父,我回来啦,我在南面树林里,看见了小师弟……”
鹤千行还是没有动静,没有反应。史如歌又觉诡谲,并且有点害怕,绷紧了神经,深吸一口气。
“师父今天怎么没有反应?这不像他啊,往日他打坐再专心,可是每当我进来了他还是会醒……”她的心里嘀咕着。
再向鹤千行走近半步后,她小心翼翼伸手,准备探触他的鼻息。
然而,她的手指刚刚伸过去一点点,突然间,鹤千行又醒过来了,睁开了眼睛。
这又吓得史如歌赶紧缩回了手,同时踉跄着后退一大步,气喘吁吁。
“回来了。康诚了?他回来没有?”睁开眼睛后鹤千行便瞥着她,语气悠悠询问她。
史如歌又按捺自己狂乱的心跳,虚声而结巴回答鹤千行,“师……师父……小师弟他,他死了。”
鹤千行一听,原本平静的面容上浮现一层震惊的波澜,眉心也紧紧一拧,不可置信追问史如歌,“死了?怎么死的?什么时候死的?”
史如歌又抿了下唇,想了一想。最后她决定如实讲述周康诚的事情,一五一十说:“之前我出去找他,结果看见他躺在南面树林里。后来我要带他回来,易浊风便出现了,并且刺了他一剑。在他死后,易浊风又点燃了他的尸体,然后我们看见有一团黑色的云雾,从他尸体里窜出……”
“你说的是真的?康诚死了?易浊风杀了他?”他又向史如歌确认,声音带着几分激动、几分忿怒。
史如歌又觉凌乱忐忑,点了下头。她在想,为什么鹤千行要忽视后面那半段,而只听进去前面那半段。
“那易浊风现在人在哪儿?”鹤千行再问史如歌。那对深灰色的眸子里,深不见底,萧索不已。跟他对视时,史如歌也没有再感受到以往他的那种温和和亲善。
“我也不知道他去哪儿了,大概也去仙灵域了吧……”史如歌又说。
鹤千行渐渐阴起眼眸。看史如歌时,他的目光越来越复杂,中间夹杂着许多情愫,份量最多的为责备,问:“他去仙灵域干嘛?如歌啊如歌,是不是你告诉他金戈去了仙灵域,所以他去找金戈了?”
史如歌又深吸一口气,跟做了亏心事似的,模样畏缩、略显战栗,羞羞答答回答:“啊……是啊,师父……”
这下子,鹤千行自床榻上站起身来,目光悠长凝视前方,无奈的长叹一口气,说:“目前这里只剩下我们四个。仙葩草已经找到,我们也没有必要一直守在这里。我们也去仙灵域吧。”
史如歌又一脸惊疑、柳眉紧蹙、张大嘴巴,“啊?我们也去仙灵域?师父……我们怎么去啊……”
她觉得他们到达仙灵域,会存在很大的难度。一来他们没有交通工具,二来他们都是普通的凡人。而仙灵域位于茫茫大海,宛如仙境般缥缈神秘。
鹤千行清楚,史如歌的心里在置疑他的话,又用很自信的语气告诉她,“你放心,我自有办法找到仙灵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