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了一下,突然手伸了过来掐住我的下颌“梅兰芳么?他是有媲美女人的姿色,可惜他已是有夫人了,我自是喜欢无牵无挂的人。”
我恶心的要命,看着他龌龊的动作,我用余光扫了一下师姐那里,颜春被这里演老生的钟叔捂住了嘴,不然她就会喊出来的,师父也站在那里,他应该是在后台听了这件事着急的过来看,他脸上的装还没有卸下来。他向我这边走过来。
我的汗止不住的流下来,脸上的装不知道会不会花。“洪督军,您来这儿听戏,这也是戏园,何必要这样扫了大家的雅兴呢。”
洪昌停下手里的动作看向师父笑了一声“既然梅老板都这样说了,我也不好再说什么了,我其实只想请这位小老板喝口茶,刚才本来想清刚才的武生喝,只是没来得及。来人!”
他后面的下手递过来一个小包,把包里的粉末状物质倒进桌上的杯子中。看着他倒完,我的汗是彻底收不住了,簌簌的往下掉,钟叔的表情也有些复杂,刚才倒的有九分是毒药,在这个年代戏可是被某些先进分子称之为尊孔返古的东西,我估摸着这洪督军应该也是这些人之中的人,师父还得给那些什么高官唱戏,有很大的名气,想他也不敢动,这回好了大人物不动,我这种小人物真是躲不过去了。
“洪督军,落方还小,希望您不要为难他。”师父还在劝洪昌,我看着师父着急的脸真是感到很幸运能当师父的徒弟。
“哎,何必这么跟我客气啊,梅老板这那叫为难啊,这世界这么乱,这也是想让你早早脱离苦海。快喝吧。”洪昌说话的时候带着非常古怪的香港腔调,刚才几句也有,可不知道为什么这句特别好笑,我自然是没有忍住,我笑了两声后,洪昌像是生气了,我没等他骂我乖乖的端起茶杯,谁知他哈哈笑了几声“没想到啊,竟然也有见了我笑的人,而且还是这么美的人,你说我还舍得杀你么?”
听了他这句话的稍后几秒,我端在唇边的杯子好像不抖了,师父也舒了口气,可是,真是人算不如天算,楼台上突然跑向来一个人,叽叽呱呱说着广东话,应该是在叫洪昌,这不是那时的重点,人在极度紧张情况下突然放松然后有什么东西有刺激他就不知道是干什么了。那杯茶我还没有回过神便已经进到肚子里了。我就眼前已经黑的伸手不见五指了。
我走在一片大漠,四周不见一点带有生命特征的东西,刺眼的阳光像是要灼伤眼睛才肯罢休,我走了一会儿,就已经像是被热水泡过一样,我这才发现我的身上还穿着戏服像是虞姬的服饰,我摸了摸脸果不其然,摸了一手脂粉,粘得不行。突然我那片天空几片云聚拢过来,瞬间,雨落下来,本来我是很开心的可没想到这雨越下越大,漫到了大漠远处,好像要马上要把我淹没了。
我再睁开眼时,又是一盆水都倒在我脸上但我被淋的时候,看见是有人拿着盆泼我“喂!”我生气的想让他不要再泼了,谁知我一开口水就进我嘴里了。
“梁先生,别泼了,我师弟醒了。”这声我听见了,是师姐的声音。我了坐起来本想睁大点眼睛看清师姐在什么地方,可谁知不知道那泼水的人是不是耳朵聋没听师姐的话,有一盆水从我的头上倒在我的身上,我又重新闭上我的眼睛。“你干什么啊,都说他醒了你还泼水,你是不是有病!”这是颜春的声音。
“小姐啊,他又没有中毒,只是被哈晕了,多泼点水才可以啊。好让他清醒一点。”那人这么说,我没有中毒?我的天啊,不会吧,我还吓晕了?忘我白活这几年。丢死人了。哎?这人也应该是往南边过来的吧,吓说的不太像这边说的,听语气应该和洪昌是老乡。
我听见颜春那个女人还在和那个人说话,我擦了擦脸上的水“没事了吧,幸亏你没有中毒,不然怎么跟你爹交代啊,你师傅和我会愧疚一辈子的。”听到师娘的声音我才发现师娘来了,她给我一条毛巾,略带着愧疚的神情,我也是很愧疚这么就让师娘和师父担心我刚想说我没事,可是刚开口水就从我嘴里流下来。
我也顾不得说话从床上站起来,一下拉住那人,我这才看清他的大概面貌,光看着身形也不是什么北方人,大约三四十岁,胡子很久没刮了,穿着像是码头拉货的,脸上像是蒙了一层灰,头发也是像杂草一样堆在头上。额头上绑了一条淡黄色的带子,用红笔写了点什么,也是已经被灰盖的看不清了。
“梅先生啊,我也不是故意的啊,是洪督军让我快点让你醒过来,他在大堂等你啊,用水泼你醒的最快啊,我们那里的马仔啊都是这样干的啊。”他的腔调比洪昌的还怪,一句话我基本上没怎么听懂。只听清洪昌那个家伙要我去见他。
我放下他的衣领,听出他应该是洪昌的手下,我可不敢再责怪了,洪昌要见我还是尽早去吧“那也不能泼人,你知道这是天气刚回暖吗!很容易得风寒的。我看你是南方来的不知道北方多冷。我也让你尝尝!”颜春瞪了个圆眼,想要那地上那个盆,把水倒在那男的身上。
师娘和师姐都赶忙上去阻拦,这才没有浇下去“好了,颜春别闹了,梁先生是吧?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