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哼。”蛋弟弟跳起来,挡住赵飞腾的刀。
他手里的刀不算刀柄只比指甲盖长一点点,离得远了看便像是赵飞腾直接砍在蛋弟弟身上似的。
“你找死!”赵飞腾心底里骤然涌起一股一样的兴奋,他可以借题发挥了,不过是一匹马,砍死也就砍死了,既然蛋弟弟也送上门来,那天正好可以一刀两命!
宽大无比的斩马刀在战场上可以一刀斩下马首,赵飞腾拿的有些吃力,但是对付蛋弟弟应该绰绰有余了。
即便是只用刀背拍一下,怕是这个比鸡蛋大不了多少的小妖怪也得变成肉泥!
“我好心好意,你不领情也就罢了,为何要抢我的战马,还要砍我的战马?”蛋弟弟不慌不慌的躲开对他来说山一样的巨刀,收起自己的小刀,打开战伞。
“我就是看你不顺眼怎么了?明明是妖怪,凭什么跟道兵同路。妖国使臣在最前面,你们这些幼崽却都躲在最后面,不就是怕死吗?”赵飞腾面目狰狞,“今天我就杀一只妖怪试试……”
蛋弟弟蹦起来,躲开巨刀,问:“你不怕钦差大元帅吗?”
“怕什么,老子如今不要命也要杀了你!”赵飞腾口不择言。
他想起这一路的苦楚,还有在边城火车站前面被蛋弟弟揍的狼狈,心中的怒火燃烧的愈发旺盛。
想他在京城的好日子,想他如今凄凄惨惨戚戚,还要承受这只小妖怪的叨扰,他压抑不住了,心里也快要崩溃了。
‘砰’!
‘砰’!
两声槍响几乎同时响起。
赵飞腾一愣,觉得头皮有点凉,他伸手摸了摸,发现盔甲破了巨大的口子,刚好擦着头皮,一部分头发也没了,露出白花花的头皮,看着便毛骨悚然。
若是再稍微偏一点,他的脑浆子就出来了。
心中的怒火迅速被恐惧压抑,赵飞腾瞬间流出累了,他扔了巨刀,跪到地上,神情崩溃又退费。
而在赵飞腾身后,一棵两人合抱的大树拦腰截断,硝烟味、烧焦味慢慢弥漫开来。
“阿爹!”蛋弟弟蹦起来,跳到战马背上,哒哒哒跑上战马脑袋,看向远方。
燕洵收起战伞,冲着蛋弟弟笑道:“让谢然书把他锁起来,回京城处置。”
“知道了。”蛋弟弟大声道。
这时候周围的道兵方才反应过来。
方才一共响了两槍,一槍是燕洵开的,正中赵飞腾的盔甲;一槍是蛋弟弟开的,没有对准赵飞腾,而是对准了不远处的大树。
谢然书一直注意着这里的动静,他内心险恶的想着,要是那只鸡蛋大小的妖怪幼崽死了才好。
结果燕洵出手,小幼崽没事,他极满意的手下却折了。
此时谢然书不敢触燕洵的霉头,便赶忙派出道兵,把赵飞腾锁了。
蛋弟弟就站在一边,背着小手,“战马也是有脾气的,每日赶路,歇息的日子不够,战马肯定要掉膘说,若是吃食不够,是会直接累死的。边城每年跑死的马不知道有多少,既然给你们带的干粮里都有豆面和盐,每天也有新的水提供,还有上等草料,你们便每日多喂一些。”
说着,蛋弟弟打开自己的包裹,取出豆料和草料,喂给赵飞腾的战马,又给喂了盐水。
战马迅速吃完,眨着大眼睛仔仔细细的看着个头小小的蛋弟弟,伸出舌头想舔他,又聪明的发现自己的舌头比蛋弟弟大多了,便收回舌头,冲着蛋弟弟跪坐下来。
他想驮蛋弟弟。
“你太累了,去马群里吧。”蛋弟弟伸出小手摸了摸马腿,“等你歇息好了我再去。”
战马眨眨眼,听懂了,自个儿站起来,冲着蛋弟弟打了个响鼻,溜溜达达去了战马群里。
*
燕洵开的那一槍堪称惊艳。
战伞机关开合毫无声响,子弹飞的是弧线,避开了下面的道兵,直直穿透赵飞腾的头盔。
奇达西不着痕迹的看了眼燕洵手边的战伞,装作不经意道:“这是何物?”
“这?”燕洵打开战伞,举起来道,“用来遮挡日头的,有时候也会用来对付猎物,不过不经常用。”
“这就是大秦机关吗?”奇达西问。
他能看出来燕洵没有修为,身上也没有道兵最为擅长蕴养的黄符护身,燕洵就是个很弱很弱的普通人,弱到奇达西觉得自己只要抬抬手指就能杀死他,杜美奇只要抬起脚就能把他碾成肉泥。
可外城墙外面的爆.炸余韵仿佛还在,如今又见识到战伞,奇达西不太敢小看燕洵了。
“是有些机关术,不过都很简单。”燕洵笑道,“造起来也不算麻烦……”
“是作坊?”奇达西问。
他是知道作坊的,克鲁西上次来大秦还去过造纸、造笔作坊。只是纸笔只能用来画图、书写,兽皮同样也可以用来书写,他看不出纸笔到底有什么用。
不过战伞可就不一样了,能如此准确的穿透盔甲,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