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判刑,就是出去以后的关在家里,不能出来。”
“那他这病还能治好吗?”黄夫人赶忙问。
听着这话,狱卒看了眼黄夫人,笑道:“怎么,夫人还想让他神志清明,回来蹲大牢啊?”
“不、不是。”黄夫人吓了一跳,赶忙摇头。
老太太看了眼狱卒,又递过去一锭银子,温声道,“儿媳不会说话,您大人有大量,别介意。”
“没啥,小的也是得了贵人的话,特地说给两位听的。”狱卒这回没收银子,利落的开了牢房门,把黄侍郎身上的铁链去了,“这就行了,出去的时候找外面的官吏画押就没事了。”
“儿啊。”老太太看着瘦骨嶙峋的黄侍郎,眼泪婆娑。
黄夫人更是忍不住啜泣,她也不傻,方才狱卒说的那么明白,她算是知道了,这黄侍郎想要活命,往后半辈子也就只能疯疯癫癫,别想治好病了。
“这样也好,好歹命还在。”老太太倒是看得开,拽了黄夫人一把,“咱们回家。”
黄侍郎浑浑噩噩的被扶起来往外走,嘴里依旧嘟嘟囔囔的。
外面燕洵和镜枫夜站在马车前面,看着黄侍郎上了黄家的马车,一众仆役跟在后面,慢慢远离。
“这才多少日子,竟是头发都白了。”燕洵轻声道,“害人终害己。”
“他的病当真不会好了?”镜枫夜还是有些担忧。
“心病还须心药医,解药就在我手里,我不给解药,就是神仙来了他也不会醒。”燕洵叹息道,“这样歹毒的法子我向来不愿意用,和和睦睦的不挺好的。可险些丧命的感觉实在是不好受,我若是放过他,谁又来放过我呢?”
镜枫夜想到当初在山坡土下找到燕洵的样子就浑身难受,赶忙道:“大人仁善,留了他一条命,若是按照原来的律法来,他是要砍头的。”
“砍头不过是碗大的疤,太便宜他了。”燕洵冷哼道,“我可不是那么仁善,人若犯我我必犯人。不然我又成了什么呢 ?我不是圣人,会生气会伤心会报复的……”
“这才是人之常情。”镜枫夜低着头,看着燕洵神气活现的样子,紧张难过的心慢慢放松。
那些噩梦一样的经历终究都已经过去,如今燕洵病好了,再喝一些日子的汤药就能祛除身体里的毒,再慢慢调养,总能长命百岁的。
*
深夜,两匹战马前后进城,分别去了河那边和宫里。
战马安静的站在水泥楼前面,道兵上前敲门。
不一会儿,镜枫夜穿戴整齐打开门,看了眼道兵道:“找大人?”
“镜大人。”道兵拱手,“是杨将军和杨小将军的密信,分别两封,燕大人和卫将军的。”
“稍等。”镜枫夜让道兵进屋等着,他自己则是进了里面小间中。
燕洵仰面躺在炕上,眉头紧蹙,睡得并不安稳。
自从一场大病,燕洵晚上就一直睡得不是很好,他总会想起那些喝着馊了的汤水,嚼着猪吃的草的日子。身上有着高热,呼出来的气都很烫人,身上好像还有那种烙印,一直纠缠着他。
哪怕是病已经好了,燕洵也还是控制不住的回到那种窒息的状态。
“大人。”镜枫夜喊了声,见燕洵没动静,便凑过去吻他。
细细的吻。
燕洵薄薄眼皮下面的眼珠转了转,睁开眼。
两个人的嘴唇分开,燕洵也彻底清醒。
屋里只点了一盏油灯,外面还罩着略微不透明的玻璃罩子,炕上便很昏暗。
“把玻璃罩拿了吧。”燕洵抬手揉了揉眼睛,感觉噩梦给身体带来的影响已经消失,慢吞吞爬起来。
这些日子晚上他一直都是这样,晚上总要起来一次,每次都是镜枫夜提前醒来,把他吻醒。
一睁眼就能看到这么个让他安心的人,无论梦中再如何糟糕,燕洵的心情也会慢慢变好。
镜枫夜爬上看,把玻璃罩子拿开,屋里顿时光亮许多,他又拿了温水递给燕洵,看着燕洵小口小口的喝着水,这才说:“边城来了道兵,正等在外面,有密信。”
“恩。”燕洵还是慢吞吞的,脑子清醒了,却没太听镜枫夜说的话。
他心里控制不住的想着,镜枫夜这只妖怪总是那么完美,哪儿哪儿全都是他喜欢的样子,知道他晚上噩梦睡不好后,便每晚提前醒来,若是他做了噩梦,便把他吻醒。
这样的汉子大概是天生来克他的。
“恩?”喝了水,燕洵彻底清醒,想起来镜枫夜刚才说的话,“边城来信了?妖国终于有反应了吗?”
镜枫夜没说话,拿了衣裳过来,帮着燕洵穿上。
外面小间里点了好几盏油灯,因为镜枫夜晚上都会起来拿热水亦或是点心、帕子等等,外面小间的油灯跟水泥路上的油灯一样,都会点一整个晚上。
燕洵揉了揉脸下了炕,看了眼风尘仆仆的道兵,“现在就去海边吗?”
“是,燕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