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皇帝气色越来越好, 甚至能轻微活动一下了, 太医们便陆陆续续的得到机会出宫。
而皇帝出事的消息就再也瞒不住, 被许多人探知道。
当天亭子轰然倒塌,即便是皇帝身边有随侍伺候也来不及扑过去救人。皇帝是被侍卫一点一点挖出来的, 当时就只剩下一口气,且还吐了血。
太医回到自家府上,狠狠的歇息几天,话是跟徒弟说的, “那等重伤, 所有太医都束手无策。多亏了霍老和燕大人, 当时我应该带你去长长见识, 说不定能学到什么。”
进宫匆忙,太医当时以为出事了, 便没带徒弟,谁知道出事是真的出事了, 但结果却是极好的。
如今皇帝已经没有大碍, 眼瞅着身上的伤口长好就能行动自如了, 太医们都松了口气,同时心中也十分佩服燕洵, 更是想学一学那些动手术的本事。
而保育堂医馆,也在这些太医有意无意的透露中,名气更上一层楼。
*
一大早, 田家上下就开始忙碌了。
田非也起了个大早, 到弟弟田顺院里把他拽出来, 一起去家中长辈院里请安。
“哥,今天燕大人和幼崽们要来学堂讲课。”田顺压抑着兴奋道,“我要早点去,幼崽们刚参加完院试,我想问问他们有什么心得。”
“成,等请完安,我给你拿点吃食直接去马车上吃。”田非道。
田顺点头,他也是这么想的。
如今田家早已今非昔比,田非在秦六手底下当差,虽然每年拿回来的工钱没多少,但田家算是上了六皇子这条船,做别的生意也都十分轻松。
原本田家早已没落,到田非这一代,爵位都没了,府上钱财不多,爵位也无,日子越来越差。
好在当初燕洵亲自上门让田非领了差事,工钱大部分都投入户部还债,田家也跟着田非做了些生意,这才一年多点儿,府中便焕然一新,下人都添置许多。
田非更是田家顶梁柱,每日来问安,都会被田老夫人叫道身边单独说几句话。
这回亦是如此,田非都一一答了,也不作耽误,他也要去秦六那边当差呢。
“这是我让厨房做的酥油饼,你吃上两个就差不多。”田非叮嘱弟弟,“去了学堂要听先生的话,不要逞凶斗狠。”
“知道了。”田顺拿了用油纸包好的酥油饼,一边啃一边往外面跑。
田非却还得安排一番才能走。
今儿个秦六在商场的火锅铺子要接待几位世家子,都是一掷千金的,田非得帮着提前准备好。
结果田非刚走到门口,就看到田顺的马车竟然往回跑,车夫看到他更是如见救星,忙大喊:“少爷,小少爷肚子痛,去不得学堂了。”
“快请大夫来。”田非赶忙道。
马车里两个酥油饼只啃了几口而已,田顺捂着肚子蜷缩着,疼的满头大汗,根本说不出话来。
田非一看,赶忙拿了帕子卷起来强塞田顺嘴里让他咬着,要不牙齿都咬坏了。
“大夫呢?”田非急问。
“来了。”下人赶忙道。
原来除了车夫,田顺身边还有个小厮,也在学堂念书,此时早早小跑着去叫大夫,刚好跟田顺一块进府。
大夫胡子花白,虽然名气不大,但常来田家,很得田家信任。此时捏着田顺的手腕把脉,眉头越皱越紧。
“腹痛,我先开方子,喝了药试试。”大夫道。
“伤寒冲剂要灌吗?”田非问。
“灌。”大夫道。
一碗伤寒冲剂灌下去,田顺非但没好转,还疼的更厉害了。等药熬好了,又给田顺灌下去,依旧没有好转。
大夫又给田顺把脉,良久才道:“此病乃是肠病,老夫怕是没法子了,想治病的话,可以去保育堂医馆试试。”
“备马车,去保育堂医馆。”田非赶忙道。
田非跟在秦六手下当差,也经常去保育堂建设,跟幼崽们都熟悉,此时若是去保育堂医馆再合适不过。大夫也是知道这一层,才这般说。
正巧燕洵刚带着幼崽们上了丹心桥,准备去保育堂第二学堂讲课,见着田非一脸焦急的亲自赶着马车,便问了句。
知道情况后,燕洵赶忙道:“咱们兵分两路,我和小花回保育堂医馆,你们依旧去学堂讲课,不过解剖课先放一放。”
“知道了。”幼崽们都赶忙点头。
解剖课一直没能推行成功,燕洵担心若是自己不在的话,这些幼崽会被欺负,所以特意点出来。
幼崽们心中知道燕洵的想法,都是忙不迭答应,不让他担心。
当即燕洵带着花树幼崽和镜枫夜挪到田非的马车上,快马加鞭回保育堂医馆。
霍老和几个徒弟都不在,依旧在宫里,好在保育堂医馆一向准备齐全,燕洵帮着把田顺抬下来 ,按到担架上,立即抬上手术台。
花树幼崽先是把脉又确定了病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