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疗还是不行。”燕洵提了句,心中开始琢磨要不要在边城盖个单独的医馆。
镜枫夜知道燕洵想什么,便不动声色的站在他身边,让燕洵能单独想事情。
整个边城大营连绵数十里,想要逛一圈不骑马的话根本逛不完,燕洵也只是领着王真儿等人稍微逛了逛,估摸着差不多便拐了个弯,从另外一条路往回走。
这条路帐篷不多,不远处有一个巨大的空地,是边城大营校场。
很多壮实的汉子正在打熬身体,有些小哥儿身上穿着薄衫,也是满身的热汗。王真儿等人看到校场上的汉子们举起那么大的石锤,都是目瞪口呆。
还有小哥儿灵活的冲上巨大的石墙,在上面几乎垂直地面的跑。
更远的地方有道兵排成整整齐齐的队伍,副将站在高处,手里拿着令旗,正在演练队形。
秦七眯起眼睛看了会儿,心中更加惊骇。
军中阵型演练都是机密中的机密,外行人哪怕是看不懂也没得机会看,否则泄露了消息,将来出事,谁都担待不起。
他又下意识去看这些幼崽们,却发现这些幼崽也看得兴致勃勃。
长毛幼崽盯着远处看了一会儿,忽然道:“纸上得来终觉浅,还是的多实践才行。”
“我们不过是纸上谈兵罢了,再好的计谋也赶不上现实的变化。”利爪幼崽道,“咱们推演的阵法到了校场还会变化,等到战场上,还会临时调整的,怕是到时候咱们都认不出来了。”
“万变不离其宗,大人教咱们的法子还是管用的。”长毛幼崽道。
两只小幼崽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声音不大不小,其他人听到都有些习以为常,早就知道这些幼崽学问厉害,兵法方面应当就是燕洵手把手教的了;而对于秦七来说却无异于晴天霹雳。
他这些年在宫里学本事,都是偷偷摸摸的,甚至母妃都不太敢见他,生怕被人探听了去。
难道那些兵法推演不应该是自己安身立命的根本吗?怎么能就这么随随便便的拿出来呢?且看幼崽们的样子,似乎是毫不在意似的。
就在秦七心中震惊不已,又觉得自己似乎从未看透这些幼崽们的时候 ,王真儿和裴钰儿也开始商量事情了。
王家、裴家,还有他们身后的小哥儿们都出身世家,传承少则百年,多的有数百年,底蕴不可谓不深厚,像是王家,说是富可敌国也不为过。
王真儿小声道:“咱们回头商量商量,给大营捐点东西。”
“我也是这样想的,不拘是银钱还是布匹、粮食的,咱们这些世家总得帮帮忙。”裴钰儿小声道,“以前总听边城的日子如何如何,咱们是当真想不出来,如今亲眼看到才知道咱们这些人有多么天真,若是不来见识见识,怕是将来也不能独当一面。”
他们从小到大,府上吃的不说顿顿山珍海味,燕窝粥、人参丸却都是时时吃着的,叫他们去想,无论如何也想不出没吃的、没喝的的道兵们是如何活下来的。
他们顶多也就见过京城的叫花子,那些叫花子还总能去富贵人家要到馒头、面饼吃呢,若是模样长得好,指不定就叫人买了去,哪能吃不饱穿不暖。
而边城的一切粮食都靠朝廷拨,甚至是马匹的粮草也是,因为边城田地半点产出都没有。
道兵吃清汤寡水的粗粮粥,都菈嗓子,吃的面饼根本咬不动,跟石头似的,得慢慢嚼才能吃下去。道兵穿得盔甲破破烂烂,有的还有不少补丁,鞋子也不是配对的,两只完全不一样,也不知道是不是从死人身上扒下来。
他们这些从小锦衣玉食的世家子在京城玩乐,一掷千金的时候,知道边城的道兵是如何穿着破破烂烂的盔甲,穿着不一样的鞋子去跟妖怪厮杀的吗?
这些来自京城的小哥儿们,想着自个儿在京城的醉生梦死,想着自个儿无悲强说悲的那些诗词文章,都羞愧的不行。
“我家生意跟粮草有关,等回去跟我爹说说,叫他拨一些来。”
“咱们生在京城,便以为全天下都跟京城一样了,却不知道整个大秦最为重要的边城过得是这样的日子……”
“我们不如燕大人。”
“现在想来,咱们在边城大营门口写的那些文章,也不知道是对还是不对。”
逛了一圈,哪怕是只看了整个大营的一成,这些小哥儿们的内心触动也非常大。
他们自觉没有燕洵那样的本事,但也不会什么都不做,都打算回去以后给大营捐点什么。
快到大门口的时候,燕洵笑道:“我看是因为我在,杨将军不敢出来见咱们了。不过倒也无妨,回头你们打着商量,东西我用火车给你们拉来,到时候看看杨将军出来不出来。”
“杨将军岂是那等为五斗米折腰的人?”
“哈哈,我看是。”
大家都想到杨叔宁去燕洵仓库里抢东西,可见是个爱财的,到时候大家把东西送来,不愁他不露面。
到了边城大营外面,燕洵别有深意地回头看了眼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