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哥儿要气炸了。
他和利爪幼崽是好朋友,亲眼看到利爪幼崽和宝宝相处, 知道他们没有像大户人家那样, 什么嫡出庶出养子的区分开来, 更没有宝宝是小蛋少爷身份,利爪幼崽就没有身份的那种事。
都是这些个读书人意银乱想, 他们自己家里嫡庶有别, 人人勾心斗角, 便觉得如今燕洵手底下的作坊那么多,每日进出的银钱那么多,而幼崽们又跟他非亲非故的, 肯定关系紧张,便觉得燕洵肯定只疼自己生的孩子,还要排挤幼崽们。
“小蛋少爷拜北大人为师,虽然北大人想要盯着小蛋少爷,但是燕大人那些财产,以后还不都是小蛋少爷的。”
“北大人刚正不阿,一文钱都不要, 就算他管着小蛋少爷, 难道还能不让小蛋少爷继承家产?”
“其余的幼崽到底还是鸿胪寺的,往后还不知道怎么样, 他们也就帮着燕大人干干活,别的……肯定是什么都没有。”
“各位兄台, 小弟写了篇文章论证此事, 你们可否帮小弟看看?”
“小蛋少爷……”
听着书生们大放厥词, 说的话没有一句话是真的,廖哥儿简直气炸!
他知道自个儿嘴笨,肯定说不过这些伶牙俐齿的读书人,但若是因为这点小事跑去找当初一起参加读书节的好友,好像不太合适。
于是廖哥儿在见到利爪幼崽的时候,便跟他说了。
“你说我应当怎么办?”廖哥儿生气道,“他们太过分了,天天瞎说,还说你们天天偷偷摸摸的打架……”
没人亲眼见过幼崽们打架,但是大家会想象,尤其是读书人,那是出口成章的。
而且大家都觉得有理有据,试想一下,他们当中有些读书人家中略有田产,为了这些田产,亲兄弟都能打得头破血流,稍微有头脸的人家好面子,不会打地头破血流,但后宅那些阴私事,其实更是杀人不见血。
大家以己度人,这般一想,燕洵名下那么多作坊,金山银山都赚得,幼崽们可不得拼了命的勾心斗角,瓜分财产?
“我家兄弟都支持我念书,我现在就帮人写信赚点银钱,不如家中兄弟赚的多,他们也没说什么。”廖哥儿满脸不解道,“你说,寻常人家怎么就非得勾心斗角,争争抢抢呢?”
利爪幼崽想了想,觉得廖哥儿说得对。
他们幼崽虽然住在保育堂,但无论是燕洵还是幼崽们,都把这里当做家。
“我领你去找大人吧。”利爪幼崽说,“如果所有人都说我们幼崽之间不和睦,很容易三人成虎的,这不是小事。”
“恩,我也这么觉得。”廖哥儿赶忙答应着。
他一直觉得这不太正常,但怎么想也想不出‘三人成虎’这句话来,如今利爪幼崽一说,他才豁然开朗。
见了燕洵,利爪幼崽忙不迭把这个事儿说了。
就连刚刚建好的大钟里面的幼崽位置都被读书人过度解读,大家觉得最靠近宝宝的花树幼崽最受燕洵重视,因为他身怀医术,以后肯定不会落魄,而撼山幼崽距离宝宝最远,看样子更像是后来才勉强加上的,许多人便觉得燕洵肯定不喜欢撼山幼崽,将来肯定会冷落他。
这还不算完,撼山幼崽虽然距离宝宝最远,但是距离燕洵很近,又有些人说燕洵其实很喜欢撼山幼崽,这是故意把他放在这个位置上,明面上疏远,其实背地里给了不少好处。
甚至还有证据:上回燕洵去边城,哪个幼崽都没带,就带了撼山幼崽。
这事儿在京城闹出来的动静变得越来越大,甚至有人为了讨好宝宝找到大理寺衙门,给北齐送金银财宝,想让他帮忙转送给宝宝。
“你们都有什么想法?”燕洵没有独断专行,他特地叫来所有幼崽们,大家一起商量着来。
“因为我个头最小才在中间的,要是在边上,很容易忽略看不到。”宝宝奶声奶气道,“那些人就是喜欢胡搅蛮缠。”
这回宝宝没有站在最中间,而是靠墙站着,他个头最小,只比巴掌高一点点,不出声的话,根本没人会可以注意墙角。
蛇身幼崽冲着宝宝伸出尾巴尖,把他卷过来放在自己脑袋上面,摇头晃脑道:“关于位置问题,我们不是抓阄决定的吗?”
宝宝从怀里拿出自己那个超级迷你的怀表看了看时辰,然后盘腿坐在蛇身幼崽脑袋上,很严肃的听哥哥们讲话。
“到底几时变成所有人都说这个事儿的?”
“大人,怕是有人故意带节奏,想要分化离间我们。”
“这件事不能忽略,要查查到底是谁带头的。”
“大人,这便是舆论了吧?不知道是谁想要引导舆论来对付我们……”
幼崽们七嘴八舌的说着,大都言之有物,就算是年纪最小的宝宝也能偶尔插几句话,都一怔见血。
廖哥儿坐在旁边听得目瞪口呆,他刚开始还觉得幼崽们都很懂事,又有主见,知道来问燕洵。他和利爪幼崽是好朋友,平时见面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