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以后常来。”
自从黑白幼崽想要学着做水泥雕像那样做玻璃雕像时,在燕洵的提议下,小幼崽们就都开始准备了。里面是一个玻璃雕像,外面再罩一个密封的玻璃盒,这也是小幼崽自个儿想出来的法子。
正好王真儿要走,小幼崽们就都放下自己的活计,先忙王真儿的。
玻璃雕像做不成不要紧,还能重新放回炉灶,再升温融化,直到做成。外面的玻璃罩子倒是简单,很容易做成,最后小幼崽们一起装入木盒中送给王真儿。
拿着这几乎是无价的礼,王真儿美滋滋地回去了。
隔天王真儿便在自家府上请了宴席,叫京中的哥儿、姐儿、少爷的都去。当着众多人的面,王真儿拿出自个儿的雕像炫耀了一番。
当天出了极大的风头,王真儿去哪儿都有人晓得他得了宝贝。
第二段路裴家出钱修,裴钰儿正想着出风头,结果给王真儿压下来了。打听一番,知道东西是鸿胪寺得的,便也来了鸿胪寺。
小幼崽们的模样跟肥皂上的差不多,只不过肥皂花纹更矮更胖。
裴钰儿最初极喜欢蛇身幼崽模样的肥皂,此时竟是看到真正的蛇身幼崽了。
小幼崽胖乎乎,脸蛋圆圆的,眼睛极大,瞳孔又黑又亮,穿着厚厚的袄子,尾巴尖竖在外面,冲着裴钰儿摇了摇。
“吃茶。”花树幼崽端着小木碗过来,里头是飘着花朵儿的茶水。
裴钰儿赶忙喝了口茶水,甜丝丝的,不热不冷正好。
小幼崽们都很好,裴钰儿一时间愣是没法开口,说要拿银钱买一个跟王真儿那种一样的玻璃盒。
在鸿胪寺一天,裴钰儿竟是觉得极好,打心底里想着第二日还来。
一大早,裴钰儿早早起来,特地叫小厨房做了许多吃食装到食盒里带着,昨儿个在鸿胪寺吃了好些个东西,今儿个裴钰儿要礼尚往来,也捎带一些去。
走到半道儿就得从马车上下来,前头修路,马车不好走。
走了没几步,裴钰儿就停下了,因为他看到一个小孩儿竟然是账房。
“大家可不要偷懒,你们干了多少活,我都记在账上,到时候发放工钱就按照这个来。”小尤儿板着脸道,“谁要是偷懒,到时候干的活最少,发的工钱不但是最少的,还得扣一半!”
几个五大三粗的汉子赶忙点头,加把劲干活。
裴钰儿好奇,便上前问:“你也是招的工?”
“是哩。”小尤儿昂首挺胸,“我的本事都是跟着大人学的,这些日子出来做账房赚些钱,要买个茅屋安身。”
小尤儿身上的衣服不是新的,但洗得干干净净,身上也洗得干干净净,他这些日子除了去鸿胪寺帮忙,还会出来做账房。
不但小尤儿如此,那些当初出现在鸿胪寺大门前听学问的孩子们,也跟小尤儿一样,找了活计。
他们都是无家可归的孩子,原本是乞丐,现在找到正经营生,能赚钱了,自然要拼命干活,回头买个小茅屋,那就是有家了。
裴钰儿穿得极好,还是裴家的哥儿,其他人见着都恭恭敬敬的,唯有小尤儿恭敬虽有,但并不低微,堂堂正正。
“你说的大人可是鸿胪寺少卿,燕大人?”裴钰儿心中一动,如是问道。
“是哩。”小尤儿眼睛亮晶晶,“燕大人是好官,没有燕大人就没有现在的小尤儿。我这一身本事都是大人教的,否则我哪里会算账。”
小尤儿极为聪慧,这些孩子中他跟着燕洵学得最多。
裴钰儿心中有些触动,再进鸿胪寺,看着在灶房忙碌的燕洵,竟是有些看不透他了。
君子远包厨,像是燕洵这样的官员,是绝对不会下厨的。
但燕洵却每日都要下厨,亲自做饭给小幼崽们吃。那些个饭菜偏偏裴钰儿都没吃过,极美味,吃了便念念不忘了。
今儿个又是新鲜吃食,反正裴钰儿是没见过的。
小碗里是鲜弄的白汤,里头飘着几个小小的丸子,还有薄的几乎透明的面皮,仔细看里头还能看到一个肉丸馅儿。
裴钰儿吃了一个丸子,又喝了口汤,顿时欲罢不能。
“大人,这些吃食叫人做变好,为何你一定要亲自动手?”裴钰儿想不通。鸿胪寺现在不缺银钱,不管是出去买还是叫厨子来做饭,应该都不难。
“这里不一样。”燕洵看着乖乖坐在蒲团上吃东西的幼崽们笑道,“我在这里不仅仅是鸿胪寺少卿,还是他们的依靠。”
这种关系燕洵解释不清楚。
但是裴钰儿看着吃完饭,乖乖收拾碗盘,又帮忙擦干净桌子,端出点心和茶水招待自己。还找燕洵说悄悄话,逗得燕洵哈哈大笑的幼崽们,裴钰儿仿佛明白了什么。
他以为这里是鸿胪寺,燕洵是朝廷命官,但在这里,燕洵对于幼崽们来说,并不只是朝廷命官,还是更特别的存在。
幼崽们都小小的,看着跟小孩儿差不多。
镜枫夜是成年妖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