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的。”花树幼崽一手拿着一块包好的肥皂,一手拿了一块酥脆香甜的点心,仔仔细细地放好,跑回来站到燕洵身后。
燕洵上前把桌子上的东西用一张很大很大的油纸包好,拿起来递给张寺,“等会儿水泥作坊开门,你就从那里走吧。”
接过巨大的油纸包,沉甸甸的单手差点拿不起来,张寺看着冲着他挥爪的小幼崽们,神色复杂。
“走吧。”燕洵上前打开墙上的小门,回头示意张寺跟上。
小幼崽迅速挥爪,跟这位客人道别。
张寺跟着燕洵穿过小门,作坊院里两边都是一摞一摞的水泥板,上面都有小幼崽们亲手按下的印记,昨日下午张寺还跟着帮忙抬水泥板了,他还亲眼看了水泥是如何烧制的。
作坊大门缓缓打开,外面等着买水泥板的人没有立刻上前,张三婆子冲上来,见着燕洵劈头盖脸道:“你与妖怪为伍,注定不得好死!”
“娘!”不等燕洵说话,张寺抢到前面拽着张三婆子就走,“咱们错怪大人了,他不一样。”
“如何不一样?”张三婆子不依不饶,却被张寺不由分说地拖着走了。
等张寺走远了,燕洵才笑眯眯道:“张三婆子诽谤本官的罪,今儿个便算了,本官心情好。头一个来的进来拿水泥板吧……”
远离鸿胪寺,张三婆子立马不骂了,阴沉着脸甩开张寺,道:“妖怪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
张寺不说话,回到家中把沉甸甸的油纸包打开,里面的东西一样一样摆出来。
透明有着幼崽花纹的肥皂统共十块,不透明的方方正正的肥皂十块,点心十块,一副针脚细密的厚厚的皮毛手套,有个细细的带子可以挂在脖子上,一大块豆腐,一块画了十头幼崽矮胖矮胖模样的小木板。
“这些就把你收买了?”张三婆子斜着眼睛看张寺,“寺儿,你是不是忘了,你三位兄长都是怎么死的!”
“没有。”张寺把豆腐放在一边,其他的都仔细收好,“没有收买我。燕大人一句好话都没说,那些幼崽……也没有讨好我,这只是伴手礼而已。”
他想进鸿胪寺找茬,挑毛病,但都没找到,甚至……有些羡慕那些幼崽,不太想离开。
一天时间,太短了。
“娘,我三个兄长不是他们杀的。妖怪也有好的坏的,就像人一样。”张寺有些激动。
“哼,妖怪都是十恶不赦的,老婆子我迟早弄死他们。”张三婆子梗着脖子道。
张寺闭了闭眼,早已预料到张三婆子会说这种话,他忽然轻声道:“那娘帮着那些人贪了鸿胪寺的欠款,就是对的吗?如果被查出来,是要砍头的。”
“不用你管。”张三婆子不说话了。
朝廷拨款都是税收,是老百姓一粒一粒粮食积攒的,那些钱何尝不是百姓的血汗钱。张寺本不知道这些,还是偷听小幼崽好奇问燕洵,才偷听到。
低着头敛去眼中的失望,张寺转身离开,他还想去鸿胪寺看看。
正巧燕洵有事要出来,看到张寺呆呆地站在外面,“咋了?”
“没、没事。”张寺赶忙摇头,快步走了。
燕洵没当回事,去找杜芹生。
一见面,杜芹生怨言颇多,他还是不想来作坊坐镇,但是又不敢跟燕洵说。
“这是胭脂。”燕洵拿出一个很精致的小木盒,“每天搓在手上、脸上,能让肌肤细腻光滑,更不会开裂冻伤。”
“这么好?那能卖大价钱。”杜芹生眼睛一亮。
燕洵迅速拿回木盒,淡定道:“今天就搬来水泥作坊住,屋都给你准备好了。还有,我打算翻新鸿胪寺,记得跟你爹说说,叫宫里那位点头。”
“这能行?”杜芹生吓了一跳,作坊是作坊,鸿胪寺却不一样,就算皇帝点头,文武大臣怕是也不会同意,毕竟里头住着的是妖怪。
“有胭脂就行。”燕洵淡淡道。
杜芹生没法,只得回去找爹。
得了胭脂,杜玄风赶忙进宫。
自从有了肥皂,皇帝几乎每天都要用肥皂洗手、沐浴、洗头,天热还好,天冷了总是觉得身上干巴巴,为此皇帝还暴躁了好几天。
木盒里的胭脂是白色的,散发着一股淡淡的草木香味,并不是浓烈的花香,擦在手上感觉很清爽,而且干巴巴的感觉也没了。
“好、好、好!”皇帝又是接连三个好。
杜玄风赶忙趁机把鸿胪寺的事儿说了,“按照燕洵的意思,是想盖小楼。”
鸿胪寺就那么大点儿地方,小楼估摸着跟街上的铺子差不多,真要说是朝廷衙门,实在是寒酸,但里头住着的是妖怪,皇帝又有那么点儿优越感,当即同意了。
“燕洵说盖楼需要筋骨,他想冶铁。”杜玄风小心翼翼道。
“准!”皇帝想也不想道。
现在冶铁能耐十分有限,若是燕洵能冶得好,倒也是功劳一件。
当天,杜芹生领着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