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着时辰,所以并不晚。
一到府城,路不同,就岔开。临了,梁时行告诉她,明儿个带她去听说书,只简单的说了这么一句,然后人就坐着轿子走了。
说书?
她也听过好几场说书的了,全是府城有名的茶馆,怎么这个有啥不同的吗?
果然,是个不同的。
说书的名唤王麻子,人奇丑,但在府城口角最是伶俐。只这人甚是奇怪,十两银子说一回书,得了这十两,再听,就得等王麻子把这十两‘花’光,才能请的来。要是还有一个铜钱的余富,是咋也都请不来的。
所以能听上一回王麻子说书,单单的有银子还不行,还得有那个凑巧的运气。
好在,她给赶上一回。
果然是名不虚传,听说逗唱、喜笑怒骂,没说一句,都是妙趣横生,句句动人。
王麻子是谁的场也不捧,说完书,台上喝了口水,领了赏钱,就大摇大摆的出去了。
活的也算自在潇洒。
又听了书,梁时行要请客吃饭,说是去吃火锅。
她自己跟着去总是不好,但是不应了这个场也是不好说,毕竟跟着他吃喝玩耍也有些时日,熟悉也算熟悉了,怎么也是个朋友,不好推辞。
“我家小弟正书铺里看书,家母在家的时候就好个嘱咐,顿顿饭都是要要看着的。”她前头继续走,笑着说,“要是梁公子不介意,我这就让李叔书铺里把自家小弟也叫上。”
“这倒好,”梁时行也是笑着点头,“我呢,就是不好读书,肚子里的这点墨水还是爹娘打骂着装下的。我是早就想着叫上珩哥,好好说说话,但他是个有心的,我也不好打扰。”
“正好你叫了来,我是求之不得呢。”
小小喜好读书是真的,但也爱玩,只她平日里要求的严了些,才收了收‘性’子。
她让李叔把小小接到火锅店,他们直接去店里等着。
火锅店她来过好几次,这次她和梁家的公子一起来,倒是头一次。
掌柜的一看是他俩,赶忙出来,把他俩应到雅间,吩咐了专‘门’的人伺候,又说李叔一会过来,让他前头上上心。
“这店面还是多亏了你小舅,才置办的起来,”梁时行一坐下,仔细的四处又好个打量,“这个吃法新鲜,眼下府城的人都吃习惯了,好上这辣口,生意也是越加的红火。”
她笑着点头,梁时行不知道她才是幕后真正的合伙人,只当她是于景的外甥,话赶话,说了这么几句。
“这外头也有梁家的招牌,生意能做起来,想来没有梁家也是不成的。要说感谢,怕是我小舅还要好好感谢梁家的支持才是。”
“你倒是会说话,”梁时行笑了笑,给她续了茶水,“没想到也就这几年的光景,你小舅就在府城打下了根基,稳固了。”
“怎么?听梁公子的口气,是有意见?”
她笑着打趣,梁时行接过话茬,笑着摇摇头,“意见是哪里敢有,只是有些感慨罢了。”
“哦?”她倒是有兴趣一听。
“头几年你小舅刚来府城那会,因为和梁家有合作,是常去梁家做客的。”梁时行喝了喝茶,润润嗓子,继续说,“那会,我是见过几次的。”
“就是个乡下来的小伙子,跟着李管事,话也不多。”
“我是一直觉得你小舅是个闷头闷脑的,还和我爹说过,谁成想,我爹倒是把我好个训。”
梁时行笑,许是想起什么有意思的事情,“你是知道的,我娘说拿我当心肝的,我爹平日里就是想教训我,也是要看我娘的面子。”
“那天,我就随口那么一说,我爹也没管我娘如何拉扯,硬是教训了我一个下午。”
“说别看你小舅现在这副模样,日后必定风光。我那时小,不懂事,还不信,但也比往日多关注了些。”
“算下来,你小舅府城这几年的大事小事,我也知道的不少了。”
“说来听听?”
头几年于景也常给她写信,但信上全是报喜不报忧的,至于府城遇到的麻烦事,他是一件没说过,只说过做成了什么,事情做到什么地步,需要多长时间之类的。
“好,说说,”梁时行看她感兴趣,支着下巴瞪着眼睛仔细的要听,就继续说,“你小舅应该是没读过多少书,但是好学,书卷不离手。”
“而且不懂的就问,问李管事、我爹,但凡能问到的,你小舅就非得问的清楚才罢休。”
“人情世故也是一点点学起来的,以前虽说人前也能说的上话,但照比现在,可是差的远了。”
“账本和做生意全是李管事一手带起来的,但你小舅也是那样的,李管事才能带。也就三两年的时间吧,火锅店各处都开完,你小舅就开始自立的‘门’户,又张罗了好多铺面。”
“全是些新鲜的,而且生意还好。”
“‘德正’的招牌,是打出去了。”
说到这,梁时行把身子往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