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着呢,人回来了。
她爹娘也跟着一起回来的,一进屋,她娘看还没放桌子,人正等着呢,就张罗她和于瑶两个收拾炕,放桌子吃饭了。
“西屋也放一个,于瑶跟丫丫和小小在西屋吃一口,”她娘一边张罗一边嘱咐于瑶,“东屋喝酒,让他们闹腾去,你们西屋吃。”
她娘虽是这么说,她也明天,这是要秦恩和于瑶两个未出嫁未成家的青年男‘女’避嫌。
礼不下庶人,大家都是庄稼人一个,饭还吃不饱呢,哪来的闲心管这个。所以像他们这种穷乡僻壤的,就是秦恩和于瑶一个桌子吃饭,旁人也是说不出啥的。
只她娘计较这个,但凡能避开的,是绝对要避开。
可见,是用心良苦了。
东屋的桌子放上,她爹陪着先生和秦恩炕上喝,她娘帮着把饭菜都端上去,看着差不多,就又嘱咐了她,说是东屋缺啥少让她看着点。
她这边应下之后,她娘又火急火燎的下院去了,说是下院还在吃饭呢,她要帮着忙活。
今儿高兴,东屋的酒也是喝的高兴,一直喝到半夜才撤桌子。
喝过酒,沏上茶,三人围着又说了会话,因为秦恩明天还要赶回去县里,所以醒了醒酒,就跟着先生上院歇着去了。
她娘这时候从下院还没回,想来是还没忙完,她爹送完先生和秦恩,就下院去接人,让她在家把炕铺上,马上家来睡觉了。
呜呜,今儿晚她是没得睡了。
从晚上西屋吃过饭,她就开始坐炕头背书,这会已经断断续续的背了好长时间,还是没背下多少。
先生要求的,说是四书五经要熟读熟背,每天也规定了背书的多少,只最近这段时间忙的人就有些闲散,加上过年那几天松懈了,所以落下不少,要是背,可是费会功夫了。
好好的,一晚上倒是也能赶上进度。
她西屋炕头热火朝天的背书,于瑶一边铺炕就一边笑,小小也知道先生明天,知道课业没跟着,就边上跟着她着急。
“姐,姐,你快快背啊,要是背不下来,先生可是要打板子的。”
小小伸出来她的小手,虽说没印子了,但还是比划着,“可疼了呢,我没背下书的时候,先生就打过,就这,这,可疼可疼了。”
小小说完,好像还疼一般,还吹了吹早就没印子的小手,吹过之后还长长的松了口气,“现在不疼了。”
她实在忍不住,放下手中的书卷,捏着小小胖胖的圆圆的小脸蛋就是好一阵捏,软软的嫩嫩的胖胖的,手感很是好。
小小也‘性’子好的任由她胡来,过了好一会,小小这才提醒她,“姐,姐,你别捏了,还是快背书吧。”
没法,还是得接着背。
铺好炕,于瑶去东屋哄小小先睡下,然后拿了针线活计,过来陪着她。
她爹娘是过了后半夜才家来的,一看西屋还点着灯,没睡。还没进屋呢,当院趴着窗户就看,“这么晚了,咋还点着灯没睡呢?”
她没睡是在背书,于瑶没睡是一边陪她背书,一边还在做针线活,她让于瑶先睡,说了好几次,于瑶说是不困,一直还在做针线,她也就没法子了。
她爹娘当院给‘毛’驴和羊填了草,几个兔子窝也是撒了好些苞米粒子,‘鸡’鸭什么的也都看过之后,什么都妥当了,这才进屋。
“大晚上的还看啥书?”她娘西屋看她正看书呢,倒是没想到,“平日里也没见你这般用功啊,这今儿是怎么了?”
于瑶放下活计,笑了笑,“先生明天一早要考问课业,这不,吃完饭就一直背呢,有些时辰了,屁股都没挪一下。”
她娘一听也跟着笑,“就得先生这般考问你,你才长进呢,要不然学的那些都让你给吃到肚子里了。”
话虽这么说,她娘还是凑到她跟前,给她理了理披着的被子,“现在后半夜还是凉,盖的严实点,可别着凉。”
“娘,你和我爹咋这么晚才回来呀?”
“吃完饭又好个收拾,收拾完一大家子坐一处说了好些话,就到这个时辰了。”她娘炕边上坐下,听外屋有动静,她爹正舀水饮‘毛’驴,“大晚上的还要饮‘毛’驴啊?”
“刚看了看,怕是又渴了,这几天折腾的,再饮一桶水。”
说完就提着水去当院饮‘毛’驴了。
她娘接着说,“你小叔一家明天跟着秦恩的车去县里,正好今儿晚你几个姑姑大爷叔叔的都在,人全,老太太就留下多说了会话。”
“我来文叔明天就去县里呀?”
“正好秦恩赶车,带着孩子也方便,不用人送了。”她娘一边说一边把于瑶正做的针线活给收起来,“倒出西屋来你二姑和三个孩子住,陪着你‘奶’,也‘挺’好。”
“祥瑞那孩子明天去学堂,你二姑先跟着老太太下院帮着给娃子们做个饭,‘花’姐和兰姐两个我想着让他们在咱这辣条的小作坊里帮个忙,每天给工钱,也是份进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