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降之后天气明显转凉,虽说还没立冬,这个秋也没剩几天了。
趁着天气还好,丫丫爹娘每天一早就赶车去山上割苜蓿草,顺便摘山楂,捡栗子和核桃。赵家大爷工做完之后,帮着背了几天的柴火,看着谷秸秆和苜蓿草晒的差不多,开始准备铡草了。
毛驴养在后面,在驴棚旁边有个草屋子,里面放着干草和割的一些驴草。铡草直接在草屋子铡,铡好的草直接就在草屋里了,不用来回的再捯饬。
赵家大爷把铡刀搬进草屋子,赵家大娘和赵老太太把场院的谷秸秆一捆一捆的抱到草屋子跟前。铡草需要两个人,一个把草一把把的放在铡刀底下,一个人拿着铡刀头,一刀一刀的压下铡刀。
赵家大娘蓄草,赵家大爷拿着铡刀铡草,赵老太太来回的搬谷秸秆。
铡好的草聚在铡旁边,看着差不多,再把草用铁锹堆在草屋子里面,一点点的堆满草屋子。
场院一垛的谷秸秆,赵家大娘和赵家大爷轮流着,铡了两三天。铡完谷秸秆,丫丫爹娘弄的苜蓿草也该铡了,除了新割的苜蓿草,该铡的草也铡的差不多。
霜降之后大家忙着割草、捡柴火、铡刀,这一忙就是小半个月。弄的差不多之后,赵老太太开始准备压荞麦。
一般都是霜降之后,立冬之前,抽出半天的时间,把荞麦压称面粉。要够一家人这个冬天吃的就好,荞麦可以随时拿到碾子压,但是新打出的荞麦,吃着劲道和味道和放着陈的不一样。
村子的碾子这几天都没空闲,这家用完那家用,终于得了空,赵老太太让于氏牵着毛驴,赵家大娘背着一袋子荞麦,她拿着笤帚簸箕之类的,来到碾道。
用炊帚把碾子打扫干净,又用水好个冲洗,碾子干了之后,铺上一层荞麦,然后把毛驴套上,用布把毛驴的眼睛蒙起来,开始碾荞麦。
毛驴自己会绕着碾道一圈一圈的走,赵老太太碾子后面跟着,拿着小炊帚一直往上扫荞麦。防止荞麦掉下,也为了碾压的均匀。
等把荞麦里面的面粉碾出来之后,于氏拿着稍微粗一点的筛子,跟在赵老太太之后,一圈一圈的筛荞麦。
等压的差不多,再换细一点的筛子,让荞麦漏到面袋子里,直接装起来。筛子里剩下的荞麦皮,也另外放在簸萁里。荞麦皮可以做枕头,庄稼人枕的都是荞麦皮的枕头。
这样一茬一茬的把一袋子荞麦都压成荞面和荞麦皮,弄好之后,当天晚上就吃了新鲜荞麦擀的面条。
一晃就是立冬。
这里有‘立冬补冬’的说法,立冬这天是秋冬之交,是要吃饺子的。
一早于氏就起来,赶到主屋开始准备活面包饺子,新打出来的荞面,馅子是萝卜馅的。
柴火也捡了些,苜蓿草也割了,草了铡完。剩下的就是每天一早一晚去弄伤两趟柴火,倒是多了很多入冬的清闲日子。
丫丫里里外外的穿了很多,“你娟姐和你这么大的衣服,你现在都穿不小了。”于氏拿出一件衣服想给丫丫穿上,但是穿了半天还是小,“你倒是比你娟姐胖的多。”
于氏笑笑,又给她换了一件,“穿这个吧,你大姨上次带来的,你能穿。”
大一点孩子穿过的,给小的孩子穿,丫丫都是穿娟姐剩下的,或者大姨家秀姐,还有老姑家青姐的衣服,丫丫都是穿过的。
“这件穿着合身。”于氏给丫丫穿好衣服,让她出去玩,别往远处跑。
丫丫去大娘家找娟姐和宝哥,然后在去前院隔着墙换青姐和严哥,五个人又叫了丫蛋,还有她二哥,加上小二叔,大家一商量,决定再去摘酸枣。
之前的酸枣刚成熟,是硬硬的,当时没摘的酸枣,挂在枣树上这么长时间,已经变成软酸枣了。
软酸枣很好吃,有时候一不小心可以连枣核一起吞到肚子里。但是大多数都是要细细的把酸枣核个吐出来。
她回家给于氏打过招呼,于氏好个嘱咐,才放她出来。
还是上次摘酸枣的地方,路挺远的。等到了地方,沟里之前满是酸枣的地方,现在已经光秃秃的一片,都让人给摘完了。没办法,只能继续往里走。
这个沟很深,越往里走,就能看到枣树上稀稀拉拉就有了几颗落下的酸枣。这个时候酸枣红红的软软的,摘一个放嘴里,一抿就能抿出枣核。把枣核放嘴里咬干净,然后吐出枣核,吃着比之前新摘的酸枣倒是好吃。
越往里走酸枣就越多,大家吃的差不多,就开始摘了酸枣放来时拿着的袋子里。
丫丫运气很好,看到一棵家枣树,上面还有好多家枣挂着。家枣树要比酸枣树高出很多,丫丫个小,够不到,只好使劲的摇着枣树,把枣要下来。
家枣个很大,吃着也很甜。
有时候也能看到一两颗山楂树,树上也有稀稀落落的山楂,男孩子就爬树,丫丫几个就在树底下捡摇晃下来的。
大家嘴里都没得闲,不觉得饿,等到摘的差不多,就开始往家走。
回去的晚,于氏好个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