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虑到时间问题, 吃过早餐后, 秋水主动提议可以在车上给陈渊先做一个简单的检查, 之后再研究治疗方案。
陈渊没有拒绝。
所以再出发时,开车的人换成了吕平业。
霍司楼坐在陈渊身侧, 冷眼看着秋水检查伤口。
“我需要看看愈合的情况, ”秋水或多或少察觉到了霍司楼的敌意,但她没有猜出被敌视的真正原因, 只以为是自己之前提议为陈渊治疗的话,惹了同样身为治疗师的霍司楼不满, 但她不想跟救命恩人起冲突,于是动作间加上更多的小心翼翼,说话也带着无时无刻的谨慎, “能把你的裤脚卷起来吗?”
陈渊搭在轮椅扶手的右手微一摆动,“随你。”
霍司楼先秋水一步开口:“我来吧。”
秋水顺势往后退了一步,看着霍司楼手脚轻慢把陈渊的裤脚推至膝盖, 才重新凑近过来, 双手既稳也准按在了陈渊伤势最严重的地方,拧眉仔细感受。
尽管心底不快, 但不论如何,有高等治疗师为陈渊治疗都是一件再好不过的事,霍司楼全程只在一旁看着她的动作,没有再开口。
直到秋水收回双手, 简单说:“伤口的愈合情况很理想, 不出两个月就能恢复得差不多了, 就算是我来治疗,也不能保证会比现在的状态更好。”她面不改色拍了霍司楼一个马屁,才继续说,“不过——”
这个转折让霍司楼的眼神也倏然转冷。
秋水如芒在背,顿时不自在地动了动,她下意识僵直了腰背,咳了一声才说:“不过,有条件的话,我建议陈先生可以适当做些按摩工作,尤其是双腿位置,避开伤口附近,最好要照顾到每一部分肌肉。虽然由治疗师治疗过的病人不会出现肌肉萎缩的症状,但根据我以前的经验,还是会有一定影响的。”迅速说完这些,她看了一眼霍司楼,加了一句,“当然了,如果两位没有太多时间,也可以不做,我只是随口说说而已……”
陈渊已经接口问她:“你以前治疗过和我情况类似的病人?”
秋水点了点头,“对,我偶尔会接诊到偏瘫甚至已经瘫痪的人。”
陈渊于是看了霍司楼一眼。
霍司楼轻易看懂了他的眼神,不由黑了脸,“我不需要诊金,也不需要接诊病人。”
秋水见状赶紧转移话题,“不如这样,我回去好好想一想该怎么配合霍先生治疗。有两位治疗师一起合作,陈先生的腿也能痊愈得更早一点。”
“那就麻烦了。”
“不麻烦,”秋水笑道,“如果不是你们仗义相救,我现在连命都没了。”说完转脸看了一眼霍司楼,对方英俊至极的脸上却依旧带着仿佛洗不去的戾气,让她笑意一僵,干笑着说,“那个,我该回去了……”
霍司楼道:“停车。”
吕平业缓缓停靠路边。
秋水从车上下来时,不经意看见不远不近坠在后方的另一辆车,皱了皱眉头。
小宁就坐在车边,见她停下,也顺着她的视线看了过去,嘴里立刻低骂一句,跳下车就端起吕平业留在车厢内的□□瞄准,“看我爆了他们的胎,这帮三流货色。”
张浩杰及时下车伸手压下他的枪筒,“吕叔说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狗屁事!”
小宁瞪着远处的车往地上啐了一口,才不情愿地收回了枪。
两人正要往回走,转脸却冷不丁看见霍司楼,心里俱是一突。
“你们也下去,”霍司楼哑声道,“去坐前面。”
小宁和张浩杰对视一眼。
小宁说:“可是前面只剩一个座位了……”
霍司楼无动于衷,“那是你该考虑的问题。”
小宁和张浩杰又对视一眼。
两人站在原地状似犹豫片刻,然后同时猛地窜了出去。
“我先到的!”“是我先。”“狗屁你先……”
霍司楼关了车门。
他在车上挂起一个简易的布帘,把越野车内的空间隔断,一分为二。
陈渊看他动作,“你要做什么?”
霍司楼把陈渊推到后车厢正中,“帮你按摩。”然后把轮椅放平,再问,“有哪里不舒服吗?”
“没有。”陈渊道,“你继续。”
霍司楼伸手按在他裤腰两侧,却久久没有动作。
陈渊微蹙起眉,“你在等我自己动手吗?”
霍司楼深吸一口气。
他忽然偏过脸,对驾驶座的方向道:“把温度调高。”
副驾驶的小宁撇了撇嘴,他无声抱怨,“我热死了!”但他没胆反抗,调整之后还细心追问,“这样可以吗?”
“嗯。”
霍司楼已经无心再去关注温度了。
他脱下陈渊的裤子,哑声说:“如果有哪里不舒服,你要立刻告诉我。”所幸受过伤的嗓子把他细微的异样掩饰得彻底。
陈渊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