烦您了!”说完就转过身,三步并作两步走远了。
陈渊原本想让助理照顾聂宴,见他跑得这么快,才只好回到卧室,按照标记的数量喂聂宴吃了药。
在药物作用下,聂宴再睡着不久就安稳许多。
这一次他睡到下午两点过半才缓缓转醒。
“陈渊……”
还没睁眼,他先开口。
陈渊走到床边,“醒了。”
聂宴单臂撑床坐起身,他抬手捏了捏鼻梁,“我睡了多久?”
陈渊上前一步,在他身后垫了个枕头,“很久。”
聂宴这才看到他穿着整齐,不过没有太在意,随口问道:“你准备出门吗?”
“嗯。”陈渊把手表戴在腕上,“我打算去周游世界。”
聂宴怔住半晌。
他以为听错了,“你打算,什么?”
陈渊说:“这就是昨晚我要跟你说的事。”
尽管体表已经热得冒出一层虚汗,听到陈渊的话,聂宴还是感觉到一股凉意搅进心底,让他瞬间清明。
房间里静悄悄的。
聂宴按在被子上的手骤然收紧。
他感到难以置信,却又知道陈渊从来都不会只是说说而已,这个事实让他更难接受,“你要走?”他病了一场,才有了些好转,现在浑身还是乏力的,连质问都缺少平日面对旁人的迫人气场,“为什么?”
“之前我参加的这个探险综艺不错,这么快就结束有点可惜,我想到处转转。”陈渊说,“旅游期间有机会可以去拜访一些大师,对我学习武术也有帮助。”
理由很符合他一贯的作风。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回来?”陈渊显然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以后再说吧。”
对话到这,房间里又归于寂静。
良久,聂宴忽地笑了一声。
他唇角抿出的弧度都带着掩饰不住的苦涩,“看来你早就考虑过了。你把这些计划得这么周全,那我呢?”
陈渊蹙眉看他,“你?”
“我以为经过昨晚,你至少能在意我们之间的关系,”聂宴哑声道,“可原来在你心里,我连你的一个爱好都比不上。”
陈渊皱眉愈深,他不能理解聂宴为什么总会对他的去向意见颇深,“你如果有事找我,可以跟我电话联系。”
“如果联系不到呢?”聂宴凝视着他,“你根本没打算回来,是吗。”
陈渊只说:“你继续休息吧。”他取过一旁的背包,“病好之后——”
“不准走!”聂宴蓦地从床上下来,他扣住陈渊的手腕,用力得骨节发白,“留下来。只要你肯留下,我什么都可以听你的……”
陈渊不会答应。
聂宴再问:“那我和你一起走呢?”
陈渊的耐心即将用尽,“你还有公司要打理,没必要和我一起走。”
“我不在乎公司!”
陈渊还是拒绝,“你的病还没好。”
聂宴紧紧抓着他,“那就等我病好之后,我再把公司做个交接,就和你一起出发。”
“或者,”陈渊拂开他的手,“我可以先出发,等你把这些事做完,再去找我会和。”
他忽然改口,速度快得让聂宴生疑,“你真的同意我和你一起去?”
“嗯。”
陈渊不想为这种无谓的小事纠缠不清。
“等等,”聂宴在他转身之前说,“临走之前帮我倒杯水吧,我很渴。”然后在陈渊出去后,把静音的手机塞进了背包的夹缝里。
陈渊再回来时,聂宴已经恢复了以往的冷静,他喝尽了杯子里的水,还坚持把人送到门口。
“到时候见。”
“好好休息。”
尽管没打算再和聂宴见面,但陈渊走得仍然没有留恋。
聂宴目送他的背影消失在拐角,回到房间后立刻安排了下午最快返回的行程。
不到三天时间,聂宴无视最近大刀阔斧引起的剧烈动荡,正式辞去聂氏总经理的职位,紧接着不顾公司上下言辞恳切地挽留,坐上了前方北方的单程飞机。
被标记的红点还在地图上游走。
飞机落地,聂宴走出机场乘坐早已经定好的专车,直来到红点附近停下。
下车后,他给陈渊打了一通电话。
几乎到响铃最后一秒,电话才被接通。
听筒里传来稍稍失真的熟悉声音。
“什么事。”
聂宴唇角有一抹强压不住的笑意。
他看着长街对面的背影,轻声道:“你回头看。”
于是陈渊转过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