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几上楼的时候, 赵小敬正闭着眼睛站在厕所里放水, 身子摇摇晃晃的还没睡醒, 只看到他浴袍下两条撇得很开的粗毛腿。
赵小敬酒色财气俱全, 什么刺激他就喜欢什么, 昨晚上除了玩人,估计也没少灌黄汤,真不怕死。
程几蹑手蹑脚地路过厕所, 见对方也没关门, 就这么大敞着, 嘴里还在不干不净:“哼……找老子……滚你妈的,姓齐的,绝交了, 老子再理你有鬼……以后什么好事儿也不喊你……”
程几交叉双臂, 倚着门等。
终于赵小敬一泡长尿放完, 醉眼惺忪、左脚绊右脚地往外走, 骤见他的脸,吓得呜哇一声大叫!
“你……你谁啊?!你怎么进来的?!”
程几惋惜地摇头:“啧啧啧, 喝得连你爸爸都不认识了。”
赵小敬定了定眼神, 摇摇脑袋, 又定了定, 终于看出他是谁, 这下更要命了!
“操!你……你你你你!!!”赵小敬跌坐在地。
终于他还没喝傻, 反应过来了, 咆哮道:“我知道了, 是齐北崧带你来的!齐北崧——!你个傻逼——!你个吃里扒外的表砸——!!!”
程几放下脸:“既然绝交了,还喊人家名字干什么?嘴巴他妈放干净点儿!”
赵小敬夺路而逃,但怎么可能逃过?程几连齐北崧那样健硕的身材都能对付,抓赵小敬就像抓小鸡仔——一百八十多斤的小鸡仔。
赵小敬和程几差不多高,却至少有他两个宽,肚皮上全是肉。胖子虽重,但能滚啊,程几摔齐北崧用的是巧劲儿,滚赵小敬同样如此,几乎只一个回合,他就扭得对方在地上鬼哭狼嚎。
“疼啊?”程几反关节拧压着他,“你拿刀捅我时,我也疼。”
“不是我啊啊啊啊啊啊——!!”赵小敬叫,“是光头啊啊啊啊啊啊————!!”
“都等着,爸爸也不会放过他。”
程几笑嘻嘻地掏出了塑料扎带。
赵小敬被捆得像只胖粽子似的在地板上扭来扭去,嘴里骂骂咧咧不停。
“你个傻逼!你个强J犯!艹你妈!!”
程几蹲在他旁边说:“嘴真臭!你上次用擦车的抹布塞我的嘴——你一定又要辩解不是你对不对?别甩锅了,我都算你头上——这次我特地把我的抹布也带来了,我是用它来擦鞋的,和你半斤八两。”
说着他就将一块脏布头塞进了赵小敬嘴里,堵了个严严实实!
他当然不可能从长康医院带一块布过来,这布是他在门廊上等齐北崧时看见的,算是取之于民用之于民。
这下总算可以掏出刀来了。
程几这家伙也怪,明明是个好人,纯情得被随便撩一下都脸红,可装起坏来相当彻底。
他分开赵小敬的浴袍,用刀背敲他的凸肚皮,笑道:“哎哟哟,瞧瞧这肋条上的肉喂!怎么看也得卖五毛钱一斤吧?你问为什么卖这么便宜啊?因为都他妈是淋巴!你问淋巴为什么长肋条上?爸爸哪知道你呢?你他妈要是个人你会这么长吗?”
赵小敬拼命扭动。
程几敲:“你爸爸连齐北崧都敢打,该是个多危险的人物,你居然还敢作死到我头上,你他妈傻呀?”
又敲。
“我一会儿再在你背后刺个字,我们不创新了,就刺精忠报国!不对,四个字太少了,不能表达你爸爸的心情,我得刺‘全心全意精忠报国’!”
再敲。
“你知道我最怕打针吗?因为你打了多少针?什么麻醉针,输液针,留置针,缝线针……我能白挨那些针吗?嗯?问你话呢!不说话是看不起你爸爸?”
赵小敬被塞着嘴,呜呜咽咽。
还敲。
“我从小皮肤好,皮光肉滑的连个粗毛孔都没有,现在被你在后腰上弄块疤,疼是小事,一整张皮子损了啊!卖不出价了啊!你是不是该把皮子扒下来赔我?”
赵小敬拼命摇头。
“不肯?”程几狠敲,“不肯爸爸也给你他妈刮花了!”
多亏赵小敬之前放过水,否则一定吓尿了!
程几脸上带着莫测的笑容,用冰凉的刀身不紧不慢地继续拍他肚皮,也不知哪一秒会扎上来。
“呜呜呜!!”赵小敬眼泪鼻涕糊了一脸。
“说什么呢?”程几把耳朵凑过去。
“呜呜呜呜呜!!!”
其实赵小敬早害怕了,说的大概是“我错了”“饶了我”之类,但程几不认。
“什么?你到现在还说‘你傻逼’、‘我艹你妈的’?”程几眯起眼睛,“赵小敬,你嘴真臭。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别怪你爸爸心狠了。”
程几收起刀子,寻找一个合适角度,猛地一拳就砸在赵小敬左边眼眶上!
他当然没想割对方的肉,但打是必须的。
“你不会说话,爸爸教你说话;你不会做人,爸爸教你做人,快给爸